些……我这里都有备用。”他转身从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竹箱里,拿出了一小坛烈酒、一卷干净的白麻布,以及一个装着各种尺寸银针的小盒子。
沈鸢接过东西,动作麻利地开始准备。她先用烈酒将自己的双手和那把“碎星”匕首反复消毒(这把匕首此刻成了她唯一能用的“手术刀”),然后将细长的银针也在烈酒中浸泡。
“可能会很痛,王爷忍着点。”她抬头对萧烬说了一句,眼神专注而认真。
萧烬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被灯火映照得格外清晰的脸庞,以及那双清澈明亮、此刻却充满了专业光芒的眼睛,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似乎……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也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柔弱、来历不明的女子,竟然能在如此危急的时刻,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冷静和……能力。
“动手吧。”他闭上眼睛,声音有些嘶哑,但却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
沈鸢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她先用烈酒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周围的皮肤,刺骨的疼痛让萧烬的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但他却硬是咬着牙,一声未吭。
清洗完毕,沈鸢拿起那柄锋利的“碎星”匕首,屏住呼吸,开始极其精准地……清创!她小心地剔除伤口内残留的碎布、污物,甚至还有几片极细小的……黑色药渣?
【果然!伤口上被涂了东西!是想止血?还是……另有目的?】她心中疑虑更甚。
清创的过程漫长而痛苦。白墨在一旁看着,脸色发白,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都被萧烬用眼神制止了。
终于,伤口清理干净。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一步——缝合!
沈鸢从针盒里选了一根最细的银针,穿上用烈酒浸泡过的丝线。她的动作极其轻巧、稳定,仿佛这双手天生就是做这个的。
一针,两针,三针……
细密的针脚,如同在绣花一般,将那狰狞的伤口一点点地缝合起来。她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精神高度集中。
萧烬始终紧闭着双眼,苍白的嘴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痕,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呼吸。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疗伤之法!这哪里是治伤,简首像是在……修补一件破损的艺术品!这位沈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针落下,打结,剪断丝线。
沈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她抬起头,对上萧烬不知何时己经睁开的、深邃复杂的眼眸。
“好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暂时止住血了。但伤口太深,还需要上好的金疮药,并且……要防止感染。”
她一边说,一边用干净的麻布小心地覆盖住缝合好的伤口。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萧烬温热的皮肤,两人都是微微一震,如同触电般,迅速收回了手。
一丝异样的、暧昧的电流,似乎在两人之间悄然流淌。
沈鸢的脸颊再次不受控制地红了,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萧烬也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只是那苍白的脸颊上,似乎……也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竹屋内,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
只有白墨,看着眼前这奇异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更加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