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翡翠耳坠沾着江母常年服用的砒霜残渣。温绮年太阳穴突突跳动,七岁那夜母亲将耳坠塞进她掌心时,指甲缝里渗出的正是这种苦杏仁味毒药。玛丹意的尖叫从深渊顶端传来。十二盏孔明灯穿透船体裂缝,灯面血绘的《往生咒》在夜风中剥落,露出新警局值班表上被红圈标记的日期。陆沉舟突然将温绮年推向灯影交织处,缅甸金镯在光影中投射出陆家暗卫的布防图,而江临川拽住她腕骨的力度,正与少年时从绑匪手中夺回她时的力道分毫不差。"选我。"两个男人的低语同时刺入耳膜。温绮年在眩晕中看见十八岁的陆沉舟跪在祠堂受刑,蟒鞭撕开的血肉间嵌着江临川的警校录取通知书碎片;二十西岁的江临川在停尸房抚摸父亲遗物,解剖台冷光映出陆沉舟弑叔现场的鞋印鉴定报告。老妇人的金枷锁突然套住三人脖颈。锁链绷紧的瞬间,温绮年后颈胎记开始发烫,蓝血顺着脊柱流进尾椎,在旗袍开衩处凝成曼谷港走私船的全息锚点图。陆沉舟的尾戒与江临川的警徽同时贴上她滚烫的肌肤,金属冷意激得锚点图迸溅出血色星火。货船残骸终于沉入湄南河底。温绮年在濒死般的窒息中抓住两段记忆——订婚夜陆沉舟唇间漏出的血腥味,正是江临川在爆炸现场为她做人工呼吸时渡来的药香;警局重逢那日江临川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与陆沉舟幼年教她握刀时的指法完全重合。当第一缕晨曦刺破水面时,金枷锁在三人脖颈勒出同心圆状血痕。温绮年齿间碾碎缅甸金镯暗格里藏着的药囊,苦味炸开的瞬间,二十年前产房里的哭喊与今夜曼谷港的汽笛声轰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