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宴洒兰冷笑,手中红丝显形,一把将人拉了起来。
药碗往他嘴边一怼:“喝。”
愁苦的气味瞬间灌满了他的鼻腔。
见他还是打算顽固抵抗,宴洒兰也不跟他磨叽了。
一手直接捏开他的嘴,托着他的脸就一股脑将汤药全都灌了进去,连药渣都不剩。
“咳!咳咳咳……”谢君玑被呛了好几下,焉地咳出了几滴漆黑的药汁,咳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颤抖着手,还想扣着嗓子把药全吐出来,被宴洒兰眼疾手快制止了动作。
“你敢吐,就自己贴在地上舔干净。”她眉梢上挑,“这是治风寒的,你穿着湿衣裳在外面跑那么久,别回头发热死了还要连累我陪葬。”
谢君玑挣扎的动作一顿,缓缓放下了手。
他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衣袖外的手指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左手那根断掉许久的无名指正以一种扭曲的角度贴着,惨白的皮肤与明艳的花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头也低垂着,乌黑的发披散在肩头,看不清神色。
宴洒兰喂完药就不管了,把药碗放了回去,自顾自坐在桌边。
她指尖轻点了点桌面,想起什么,翻起杂书。
【谢君玑好感度:-9999】
少了一点。
她刚刚都干什么了?
掐了他的脖子、强吻了他、咬破了他的嘴唇,还灌了他一碗死苦死苦的药。
啧。
受虐狂。
宴洒兰‘啪’地把书一合,眼不见心不烦地起身走了出去。
她这次倒是没有锁门。
契约是一个很好用的东西,无论谢君玑跑到哪里、什么时候跑,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没有锁门的必要。
——但是。
风清扬看管不善的罪名还得治,她手底下不留不中用之人。
脚步一转,她再次走到风清扬的住处。
院子里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她往里探头一看,就发现师徒俩正在重新装门。
她好心地等两人忙活完,才抬步踏进院门。
风清扬一转头,差点给她跪下:“……祖宗,您有何事吩咐?”
孟漾天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心虚地不敢看她。
宴洒兰抱臂,好整以暇地盯着两人,一言不发。
于是风清扬先一步滑跪了。
“报,在您不在的这一年里,小的和徒弟们一共劫获……咳咳咳,收获了共十万九千八百八十八枚灵石,全都在此了,请您过目!”
“这次是真的!”
一枚崭新锃亮的储物袋被风清扬双手举起。
宴洒兰指尖捏起储物袋,神识一探,数目没错。
她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