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狠手辣,连带着一个三岁小孩的老母都不放过,夜半三更翻进人家院子里手起刀落,血糊了一墙。
——就是不说这‘老母’是男扮女装的扒手,白天刚在集市上偷走了她的荷包。
什么暴虐成性,一日不杀人就浑身发痒,用三日时间屠了一整个村。
——就是不说村里只有三户人家被魔修掳走,而她只是路过顺手把魔修给料理了。
什么阴晴不定,一人只是上前攀谈两句就被砍掉了脑袋。
——就是不说那男人喝醉了酒故意上前恶心她。
宴洒兰随手捏碎一片树叶,心底倒没有多大的波澜。
她早就习惯了这些闲言碎语,现在心里反倒在想另一件事。
算算时间,今日正好是男主从前期到中期的转折点。
方才她去到聚宝楼也是为了这个——在原书剧情里,男主用不知从哪弄来的武器将她重伤,逃出神宫后又遇上了魔族那边派来追杀他的刺客,为了躲避追杀,男主一路逃进了聚宝楼的库房,因此和赵心盼相识。
在赵心盼的引荐之下,男主会在正道大比上崭露头角,被玉虚宗宗主破格招揽。
但如今有宴洒兰从中作梗,必不可能让帮助男主攀登的这把梯子出现。
那么,她该如何绕过这段重要剧情?
如此想着,宴洒兰将手上残留的树叶残汁洗净,意识从空间中脱离出来。
屋内,烛火已经被熄灭,木窗仅仅开了一条缝隙,冷清的月光就从缝隙中钻进来,将床榻与桌案之间划出一道清晰的分界线。
掀开床幔,能看到谢君玑正趴在桌上熟睡。
宴洒兰坐起身,不动声色地披好衣裳,鬼魅般从窗台上掠了出去。
于此同时,乘云宗包下的客栈内。
秦衡已经长到十七岁,面容已经张开,面庞、眉目都干净清澈,很有一种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感觉了。
此时夜色已深,按照他的作息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他将手上最后一块零件拼接好,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准备爬上床。
忽然,窗外传来不轻不重的‘叩叩’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