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球迷区举着‘7号与我们同在’的牌子——其实该说,是我们和7号一起在踢。”
他把战术笔记往桌上一摊,纸页在风里哗哗响:“米格尔的体能槽只剩30%,加维的跑动距离超标了1.2公里,阿森西奥的呼吸频率比开场快了15次——他们没什么可怕的。我们有王帅的扑救,有李阳的铲断,有艾瑞克的对抗,有纪风的速度……还有,”他突然举起拐杖,指着墙上的国旗,“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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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风突然站起来,伸手把林宇轩拉到圈子中央。十二个人的手叠在一起时,林宇轩没拄拐杖的那只手被紧紧攥着,能感受到每个人掌心的热度——李阳的冰袋已经化了,周洋的黄牌硌着掌心,潘志的指尖还带着鲅鱼干的咸腥气。
“我妈说,当年教我们背课文,最难的不是开头,是最后一句。”纪风的声音混着汗水的湿气,“今天这场球,咱们得把最后一句写得漂亮点。”
“怎么写?”周洋笑着问,指尖在纪风手背上掐了下。
“用进球写。”林宇轩抢着说,拐杖在旁边轻轻敲了敲地面,像在打拍子,“等你们把球送进网窝,我就把这战术笔记烧了——留着也没用了,反正冠军是咱们的。”
更衣室里爆发出一阵笑,笑声撞在墙上,震得战术板都晃了晃。李阳扔掉冰袋站直了,王帅把贴好胶布的手套拍得啪啪响,艾瑞克往肩膀上喷了最后一下,空气里突然飘起淡淡的药香与巧克力甜。!微-趣+晓.税*惘- ,埂-歆\罪?筷_
张军推门进来时,正看见林宇轩把7号球衣往纪风怀里塞:“穿着,就当我在场上跑。”纪风没接,反而把球衣披回他肩上:“你坐着指挥更管用,就像高中时你在看台上喊‘左路空了’。”
主教练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他清了清嗓子举起战术板:“都听好了,下半场这么踢……”记号笔划过纸板的沙沙声里,林宇轩悄悄把拐杖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见每个人的脸——这些和他一起在雨里练过射门、在食堂抢过鸡腿、在病房里互相打气的少年,此刻眼里的光,比东京的太阳还要亮。
通道外传来迪亚斯的哨声,林宇轩突然抓住纪风的手腕,把一张折了三层的纸塞给他:“刚画的,米格尔的回防路线图,照着跑,准能甩开他。”
纪风展开纸时,看见上面用红笔描的箭头,像道燃烧的光。他把纸塞进球衣里,胸口贴着那点温热往通道外走,身后的脚步声里,混着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那声音像在说,别急,我们一起走。
南岛市教育局的会议室早被挤得转不开身。空调出风口挂着的“奥运观赛专场”红幅,边角被涌进来的人蹭得卷了边,投影仪屏幕反射的光打在每个人脸上,忽明忽暗的,像浪头里的灯。
纪风的父亲纪宇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领口别着枚小小的国旗徽章。他手里攥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南岛特产的鹧鸪茶,茶梗在水里浮浮沉沉,像他此刻的心跳。旁边的副市长拍着他肩膀笑:“老纪,你这儿子比咱们市任何招商引资项目都厉害,全国人民都看着呢!”他想笑,嘴角却僵着——屏幕里纪风正弯腰系鞋带,那动作和小时候在嘉河中学操场系鞋带的样子重合在一起,连抿嘴的弧度都一样。
纪风的母亲周慧被记者围在中间,手里还捏着儿子小学时的作文本。《我的足球梦》那页被翻得卷了边,记者举着摄像机对准那句“我要让南岛的海风,吹到世界杯的赛场”,她突然红了眼眶:“这孩子写作文总跑题,就这篇没跑。”身后传来一阵笑,是教育局的同事们——当年周慧总拿着这篇作文在教研组炫耀,说“我儿子踢球脑子清楚,写作文也一样”。
角落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纪风的爷爷拄着拐杖站起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上也顾不上扶。老爷子是椰城市的退休干部,当年总在操场边给练球的孩子们递凉白开,此刻指着屏幕里纪风的背影喊:“看那跑位!跟我当年教他插秧一个理,得找空档!”旁边的奶奶赶紧给他扇扇子,蒲扇上的椰树图案被汗水洇得发深:“小声点,别惊着孩子踢球。”
最热闹的是纪风上二年级的弟弟纪雨,他挤在摄像机后面,举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画——红球衣的小人踢着个黄皮球,球门框里写着“1-0”。有记者问他“哥哥能进球吗”,小家伙梗着脖子喊:“肯定能!昨晚我梦见哥哥把球踢进了,还摸我头呢!”这话逗得满屋人笑,纪宇悄悄擦了擦眼角,想起出发前纪雨把攒了半年的星星贴纸塞进纪风包里:“哥哥赢了就贴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