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暖接过庄大娘递过来的信,前后看了看,红唇轻启念出上面的寄信人的名字,尾音还带了点疑惑,“何红梅?”
许向暖没看到跟在她后面的江秀攥着江梅的小手突然收紧,脸上的兴奋突然变成了委屈。¢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江秀低着头不讲话,脸上的泪珠‘啪嗒’一声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在了地上。
“姐姐,你抓痛我了。”
江梅小小的痛呼声像是吓到了江秀一样,江秀直接松开江梅的手就往屋里跑去。
江梅没见过姐姐这样,心里有些害怕,赶紧追上江秀,“姐姐,姐姐你等等我。”
许向暖有些摸不着头脑,站在旁边的庄大娘忍不住叹了口气,“何红梅,这俩孩子的亲妈。”
许向暖一愣,赶紧低头朝手上的信封看去,寄信人确实是何红梅没错,但之前沈时年跟她说早就跟江梅、江秀的家人说清楚了,以后不再来往。
这亲妈怎么又突然寄信过来?
庄大娘看许向暖不说话,以为她不高兴了,赶紧解释道:“向暖,你可别多想啊,这两孩子也是可怜,我听时年说两孩子的父亲跟时年是战友,但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为了保护时年命都没了。”
“时年心里愧疚啊,所以当兵时候的津贴都给了两个孩子的亲妈寄了过去,结果时年退伍的时候特地去了俩孩子老家看看,你猜怎么着?”
这事她完全不知道啊,沈时年也没提起过。~嗖~艘*小?税,枉? ·首\发+
可能也是怕两个孩子听见多想吧。
许向暖催促道:“庄大娘,您别急我了,您继续说。”
庄大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结果这个何红梅早就改嫁了,每个月时年寄过去的津贴都在她手里拿着,俩孩子都丢给了爷爷奶奶带,但俩孩子父亲在家里就不受宠,更别提江秀江梅是个闺女,更不受待见了。”
“你都不知道,这两孩子来的时候瘦得跟个火柴杆一样,走路身子都在打晃,那叫一个可怜,这群遭天谴的家伙,早晚被雷劈死。”庄大娘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听庄大娘这么说,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江秀江梅的亲妈明显不是个善茬,这突然来信肯定不会是有什么好事,主要是影响两个孩子。
江梅本身年龄小,忘劲也大,看刚刚那情况都不知道何红梅是谁,但是江秀就有些棘手了。
许向暖心里涌起一股烦躁,恨不得把手里这封信丢灶坑里烧了的了,但这是寄给沈时年的,那还是留着等沈时年回来看看吧。
许向暖朝庄大娘道了声谢就脚步匆匆地往屋子里进,走进小隔间就看到床上隆起被被子盖着一个小凸起,里面时不时还传出来压抑的哭声。
这孩子哭都不敢放声大胆哭,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变成这样啊。
江梅在被子里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伸出小手扯了扯被子,焦急道:“姐姐,你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
许向暖也有些发愁,她又没生过孩子,她完全不知道哄小孩怎么哄。
要换成像隔壁苏有金三兄弟那样的熊孩子她早就一脚一个踢飞了,可江秀江梅一直都是贴心的小棉袄,软软糯糯的。
每天早上都是自己穿好衣服,江梅人小穿不利索也都是江秀帮忙,就连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什么事都不需要大人操心的模样。
正在许向暖有些麻爪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闯入她最好朋友魔性的一句话。
让伤心的眼泪从嘴巴里流出来,如果一顿好吃得不行,那就再加一顿。
许向暖试探道:“小秀,你吃炸鸡么?”
“嗝?”
江梅吞了吞口水,“妈妈,炸鸡是什么鸡?用鞭炮炸么?”
额,问得很好下次不要问了。
许向暖看江秀的哭声停了下来,就知道有戏,赶紧道:“炸鸡不是用鞭炮炸,用油把鸡肉炸得香香的,一口咬下去就能听见酥脆的咔呲声,包裹在鸡肉里汁水就在嘴巴里爆发开来,那叫一个香啊。”
许向暖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的嘴巴里自动分泌出口水,赶紧咽了下去。
大人都这样更别提江秀江梅那没经历过美食轰炸的小孩了,只听‘咕嘟’一声,江梅不好意思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藏在被窝里哭的江秀肚子也忍不住发出咕咕声。
“许姨…我不哭了,我想吃炸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