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芷的表情，果然跟她想的一样，一脑门黑线。

沄雾提着肘子，走到戮黎身侧的几案前停下，将食盒放在上面，微微侧头，一只手反挡在嘴边，做出要告诉他内幕消息的姿势：

“陛下，灵女不爱吃这个，她喜欢吃清淡的！”沄雾摇摇头继续说：“其实她对吃食并不是特别在意，您送礼物需投其所好，送灵女喜欢的东西。

悄悄告诉您，她喜欢收集束发头冠和斗篷，她从小就有将军梦您不知道吗？”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落入衍芷耳中。

衍芷看着她微微发怔，眼底溢出一抹警惕：“沄雾，你怎么知道我的喜好？”

她与沄雾相识不过短短数十日，然而这些日子下来，她发现沄雾似乎非常了解自己。

她的习惯、喜好，沄雾都了如指掌。

沄雾现在死活不敢说什么未卜先知了，别人非但不信还当她是细作。

“婢子……婢子是从先前侍候过您的嬷嬷那里得知的。”

她暗自庆幸，幸好原文里给女主写过一个照顾她的嬷嬷。

光顾着给戮黎透题，差点忘了，对衍芷来说，她还只是个刚来的女侍呢。

戮黎抬眸，审视着沄雾：“你怎么会认识衍芷的嬷嬷？”

沄雾大脑飞速旋转，根据原文快速编出一套说辞：

“婢子入宫前曾见过那位嬷嬷，彼时婢子受了他人欺负，碰巧被那位嬷嬷救下。

她时常关照婢子，闲聊时，曾提到那时己失踪的灵女，她心痛惋惜，说了许多关于灵女的事。”

提起那个嬷嬷，衍芷眼神哀伤：“她如今还在世吗？”

这个沄雾哪知道：“婢子入宫后，就再未见过她了。”

“不在了，”戮黎开口：“西百年前身染恶疾去世了。”

他想到什么问起衍芷：“照顾过你的嬷嬷可去过桉洋城？”

先前查探过沄雾的底细，她一首在桉洋城居住了两千年。

衍芷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她的家就是桉洋城。”

戮黎听罢点了点头，信了沄雾的话。

然而沄雾不知道的是，衍芷的回答，己让她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她自己反而还不太清楚自己的底细呢！

衍芷红了眼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她开口问沄雾：“所以你第一次见我，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是……”沄雾缓慢移动视线，对上衍芷探究的眸子，遂又低下头。

衍芷蓦地一笑，解除对沄雾的戒备。

她以为，沄雾是妖帝特地派来监视她的，但刚刚戮黎那样问，显然他们不是一伙的。

“那沄雾你呢？”衍芷放下书走过来，坐在戮黎下首的位置：“你喜欢什么？你这样了解我，我还不了解你呢！”

沄雾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笑笑：“婢子比较俗气，喜欢人界的金子。”

衍芷：“人界的金子？那就与我们的灵石是一样的用途吧？你怎么会喜欢人界的金子？你去过人界吗？”

她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圆圆的杏眼眨啊眨，沄雾觉得她有点可爱。

“婢子没去过人界，所以才对人界的金子好奇。”

她就是从人界来的啊！

没有人会不喜欢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