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推车回去,见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听说杨洁是一个人出来的,赶紧找人送她回去。
“小姑娘,乡下地多人少,你一个知青,人生地不熟的,要没有结伴同行的,最好不要单独跑出来,听到没?”
杨洁感激的应下,不住道谢。
何天回到宿舍,拿出笔记本写写画画。
地质队今天没有透出任何要用炸药的意思,杨洁是怎么知道的?
想想自己某一天清晨,在这具身体里醒来时,割裂的滋味,何天有了某种推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没有敌意,信一回也无妨。
让何天诧异的是,第二天果然临时决定使用炸药。
这让何天对杨洁的话,信了七八成,特别是炸药哑火的时候。
队长看着安置好的爆炸装置,许久没动静,站出来要往上走。
“原地待命,我去看看。”
向笙也跟在他身边,要往前去。
何天赶紧站出来阻止。
“等一下,队长!”
队长不解。
何天拦住人。
“引线受潮,火力受阻等情况导致出现爆炸延时,也不是没有可能,谨慎起见,还是稍微再等等……”
话没说完,就听‘轰隆’一声,震耳欲聋。
何天本能往前一扑,将队长和旁边的向笙护在身下。
无数碎石泥土树枝哗啦啦的如冰雹一般砸在何天的背上。
何天感觉自己五感都要全部失去了,后背疼的发麻,口鼻全是尘土的味道。
“何干事,何干事?”
何天隐约听到有人叫他,但是他耳朵嗡嗡响,无法确定呼叫方向。
好消息,何干事立功了。
坏消息,何干事住院了。
等他被包成木乃伊,有了意识的时候,向笙双眼红肿成桃子,正在用纱布沾水给他润唇。
“何大哥,你醒了!”
向笙欢喜的跑去叫人,一群白大褂进来,扒拉眼皮的扒眼皮,测血压的查血压。
一通忙碌之后,何天喝了几口温水,才能发出声音。
除了后背有点痛,耳朵还有点钝,其他都没什么大事了。
吴主任听说小何干事醒了,中午就过来探病。
一通安慰过后,带来一个好消息,何天可以留在公社,转正当干部了。
地质队队长塞给何天一个信封,里面有一百八十块钱还有一些粮票肉票。
向笙则负责留下照顾何天。
等大家都走了,向笙又凑过来。
“饿了吧?我让食堂师傅帮忙煮碗面,等会儿好了我去拿来喂你。”
何天咧嘴笑笑,干涩的唇,紧绷难受。
向笙又给他润唇。
“不舒服就休息吧!”
何天感觉自己一点也不困,想让自己更清醒,于是目光追着向笙。
“几天不见,你的桃花眼怎么变成桃子眼了?”
向笙被何天调侃的恼,嗔怒的瞪一眼何天。
何天又忍不住笑。
“大家都还好吗?地质队还在不?”
向笙点头。
“大家都很好,这次爆炸只有你一个受伤了,不过队长找到了合适开源的位置,己经在加班加点赶工了。”
何天心里默默思量。
吃过饭,何天依旧没有困意,向笙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本书来。
“要不我给你念个书吧?”
何天眨眨眼睛。
“不用,费嗓子,咱们说说话,我想听听你家乡的风土人情。”
向笙闻言,心下好笑。
说起她的家乡,眼里全是温柔,一个陌生城市的风土人情,全从她口中娓娓道来。
何天听的入神。
“所以,你在军区大院长大,跳级读的京都大学数学系,还是个小天才,那为什么会来乡乡?”
向笙笑容僵在脸上。
何天估计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反而先开口了。
“我跟你说说我的家乡吧!”
何天第一次,对别人敞开心扉。
他的情况,悲剧又狗血。
他的父亲,是乡野出身,从地主家的狗崽子,到参加革命,读书认字,一路往上。
他的母亲,却是世家大族女儿,从小学习诗书礼仪,世家规范。
要不是乱世,他的父亲,一辈子也接触不到母亲那边的圈子,更不会有交集。
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