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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头大。
一个头两个大。
迟虞看了一眼手上被她扯断的树枝,犹豫着该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往身后藏一藏。
她滴溜溜的眼睛环视了一圈西周静默的人群。
“......”
“我要是说,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们信吗?”迟虞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一出,周围众人一下子炸开了锅。
“她这是,掰断了月老的姻缘树?”
“这是哪里来的小精灵,不知道今日是九重天的大日子吗?”
“看模样,像是拢月神女养的小云雀。”
“三千年了,月老好不容易才养活这么一株姻缘树。九重天上的神仙们都等着姻缘树开花的这一天。大庭广众的,这不是拉仇恨吗?”
“而且,魔君才刚到啊!听说,这一次姻缘会天帝十分重视,就是因为天帝邀请了魔君一同参加,这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迟虞觉得自己被密密麻麻的声音给湮没了。
她看向侧身深不可测的魔君——临渊,愤懑不平,很想大吼一句:
明明是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一股力量撞飞的我,我才阴差阳错扯断了这截枝桠,要不然,我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干嘛!我不疼的嘛!?
但是她敢怒不敢言。¢看\书·君^ ?首+发^
毕竟临渊确实撞飞了她,却并没有叫她扶着姻缘树小小的枝干站起身。
谁懂啊!三千年前的神魔之战后,九重天百废待兴。
这棵姻缘树,月老花了三千年才养成弱不禁风的一小株,今年才第一次开花。
然后,被她一下子给扯断了。
一时间,迟虞都分不清到底是她倒霉一些,还是这株姻缘树更倒霉一些……
说到倒霉,迟虞不得不回想起自己喝凉水都塞牙的一生。
她原本是一只普通的云雀,因体弱多病,在其他兄弟妹都学会飞翔之后,被单独遗弃在小窝里。
那年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六月,却霜雪漫天。
她就快要冻死的时候,被她的师父拢月神女从雪堆里扒拉出来,带回九重天养着,取名迟虞。
师父常捡回些小灵宠养着玩,但所有比她晚来的,都借着九重天充沛的灵力,要么修成了仙格,升了仙侍,要么被其他神君看中,收为坐骑,每天潇洒快活。
只有她,平平无奇,至今还在师父的风烟阁中帮师父整理整理院落,顺便把师父的花花草草差不多都给养死了。,w?d-s-h,u`c^h·e.n·g,.\c¢o/m~
在她手下幸存的,只有一只风烟阁中修成的兰草精灵——连翘,还有莲池内一株师父栽种的养心莲。
但风烟阁内却算不上冷清。
因为师父还收了另一个徒弟——九重天名副其实的小殿下浔也,一天天的,十分闹腾。
迟虞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发紧,抿了抿嘴唇,生生咽了咽口水。
“迟、虞!”
月下老人第一个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手上的半截开了花、挂着姻缘牌的树枝,对她咬牙切齿。
虽然迟虞隔三岔五到月老庙捣乱,但他也算是看着迟虞长大的,怎么说对她都有些溺爱在身上,对于她闯的祸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这个关头出乱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救她:“你最好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天帝到!”
“小殿下到!”
随着一声通传,天帝君九和小殿下浔也带着一阵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立于九霄云台之上。
临渊收回落在迟虞身上平淡的视线,朝天帝颔首,权当打招呼。
君九点了头,率先开了口:“临渊吾友,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我一声。你是九重天请上来的,怎好让你在这等上许久。”
“九重天属实有趣,倒让本座竟忘了这件事。”临渊波澜不惊地回答他,眼眸深处平平淡淡,无甚情绪。
小团子浔也不知道他们在寒暄什么,从人群里一下子就看见了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非常的迟虞,离了他父帝的手,一步并作两步,跑到迟虞跟前,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抓住迟虞的裙摆,努力地抬头看她。
“迟虞姐姐!你拿着这根树枝做什么?”
浔也的话音一落,诸神的目光又跟随着天帝的视线落在了迟虞身上。
迟虞:“......”
我谢谢你。
浔也好奇地拨动着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