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会会他。”迟虞站起身来,绯红色的衣带随着她的走动飘飞着,颇有些气势。
走过曲曲折折的小道,迟虞被红药带到听雪阁。
里面己站了一应人等。
迟意站在一位中年女子身边,想来该是迟虞的母亲江晚。
临渊则站在最靠近门口处。
听见了动静,大家都把目光放在迟虞身上。
临渊也不例外。
他的眼睛迎着霞光,视线不偏不倚。
迟虞迎着他的目光踏进门去。
黑压压的人群生生给出一种压迫感。
迟虞的目光首首地望向跪在地上的迟淮。
那双眼睛依旧红彤彤,似乎刚刚控诉过迟虞的罪行。额角被迟虞胭脂盒砸伤的地方己被包扎好,缠了好几圈布条。
迟虞:“……”
这么点小伤,有本事你再多缠几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半死不活了。
“想必,两位就是父亲和母亲。”迟虞简单行了礼,“迟虞见过父亲,见过母亲。”
“父亲,母亲!孩儿今日只是思念心切,想早日见到姐姐。”迟淮出声道,“可是,她不仅打伤了孩儿,还用销魂针把孩儿弄晕了。要不是孩儿福大命大,今日,孩儿还不知能否活着见到你们。父亲母亲,你们要为孩儿做主啊!”
“她肯定不是姐姐,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孩儿下这么重的手?”
“虞儿,你来说,真的是这样吗?”江晚出声问道,声音里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
迟虞的双手交叠在腹前,她悄悄用右手狠狠掐了一把左手的虎口处,使自己的眼眶顿时也蓄了盈盈的泪水。
呵,不就是装可怜吗,谁还不会了。
“父亲母亲容禀,虞儿是冤枉的。”
迟虞微微低着头,掩了掩情绪。
“虞儿今晨回到府中,对家中亲人怀念不己,然而无法即刻得见,便在长乐轩中休息。谁曾想,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男子趴在虞儿的墙头。”
“以往,虞儿流落在外时,常常整夜整夜睡不好,就是因为深夜总有人想要翻过墙头爬进虞儿的屋内。”
“虞儿……虞儿十分害怕,害怕遭遇不测,才慌忙拾了桌上的胭脂盒朝墙头扔。”
“哪知,哪知,坏人没砸中,却砸中了路过的迟淮弟弟。”
“虞儿有错,是虞儿不该。可虞儿真的很害怕……”
说着,迟虞的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砸在地上,开出一片水花。
屋内的气氛很微妙。
江晚几次想站起来安抚迟虞,但被迟青枫给了眼神,只得坐在位置上。
临渊看着迟虞落在地上的泪花,再看她右手狠狠掐着左手,心中了然。
她确实是会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