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已经被血浸透，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

"还好吗？"岑墨颤抖着手擦去他嘴角的血迹。

赤璃挤出一个笑容："比父王的特训...轻松多了..."

话音未落，周围场景突然扭曲。岑墨眼前一花，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熟悉的宫殿前——是凌霄殿！

"第二重，诛心。"阵灵冰冷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

凌霄殿大门缓缓打开，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岑墨警惕地走进去，看到了令他血液凝固的一幕：帝君端坐高位，下方赤璃单膝跪地，正恭敬地接过一枚仙界令牌。而站在帝君身侧的，赫然是另一个"岑墨"！

"即日起，赤璃魔君正式受封为仙界护法。"帝君庄严宣布，"多亏岑墨仙君多年潜伏魔界，才得以促成此事。"

"潜伏？"岑墨如遭雷击。他看向那个"自己"，那人脸上带着陌生的冷笑，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赤璃。′w·a_n\z~h?e*n.g-s¨h`u?.′n/e¨t.

"多谢岑仙君栽培。"赤璃向假岑墨行礼，眼中满是崇敬，"属下一定不负所托，助仙界彻底掌控魔界。"

岑墨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他知道这是幻象，但赤璃那毫不设防的信任眼神，与记忆中如出一辙。如果...如果有一天赤璃发现，最初接近他的确带有仙界任务...

"不！"岑墨猛地摇头，强行驱散这个念头。他闭眼凝神，感受同心契的联结——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真正的赤璃正在某处经历类似的考验。

"破！"岑墨并指成剑，一道银光劈向幻象。

凌霄殿如玻璃般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火海。岑墨站在烈焰中央，看到赤璃被铁链锁在一根石柱上，魔焰正一点点吞噬他的身体。

"岑墨...为什么..."赤璃痛苦地呻吟，眼中满是绝望。

岑墨知道这仍是幻象，但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向火海迈去。就在他即将踏入烈焰时，手腕上的同心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赤璃在提醒他！

岑墨猛地清醒过来。诛心阵最可怕之处，就是会利用入阵者内心的恐惧制造幻象。而他最大的恐惧，正是伤害赤璃却不自知。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岑墨对着幻象轻声道，同时通过同心契传递着坚定的信念，"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会选择相信你。"

幻象如潮水般退去。岑墨再次回到阵中，看到赤璃正跪在不远处，双手抱头，似乎也在经历某种痛苦考验。他连忙冲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时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第三重，诛情。"

阵灵的声音刚落，岑墨眼前又出现了新的场景：一间喜堂。赤璃身着大红喜服，正与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对拜。当新娘掀起盖头时，露出的竟是瑾清烟的脸！

"多谢岑仙君成全。"幻象赤璃向他举杯，眼中满是胜利的得意，"若非你帮忙，清烟家族不会这么容易接受我。"

岑墨胸口一阵刺痛。这个场景并非完全不可能——若他没有坚持与赤璃在一起，若帝君没有松口...赤璃最终确实可能迫于压力与瑾清烟完婚...

"假的。"岑墨咬牙道，却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假的？"幻象赤璃大笑，"那你问问真正的赤璃，小时候是不是答应过要娶清烟？"

岑墨如遭雷击。这件事赤璃确实提过，在两人刚认识时的某次夜谈中。那时赤璃喝得微醺，说起小时候被瑾清烟缠着要当新娘的趣事...

同心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岑墨猛然意识到，这个幻象可能同时针对他们两人！如果赤璃也在经历类似的考验...

"赤璃！"岑墨不顾一切地喊道，"无论你看到什么，记住那都是假的！我只要你，从来都只有你！"

没有回应。幻象喜宴仍在继续，欢声笑语如尖刀般刺入岑墨心脏。就在他几乎要崩溃时，手腕上的同心契突然变得滚烫。一道红光穿透幻象，直射天际。

"够了！"

赤璃的声音如惊雷炸响。下一秒，幻象如玻璃般碎裂，真正的赤璃冲破屏障，浑身浴血却目光坚定地向他奔来。

"我看到了..."赤璃喘息着抓住岑墨的手，"看到你选择了仙界，选择了责任...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

岑墨紧紧抱住他，感受着对方真实的心跳："我也看到了你和瑾清烟..."

"那个小丫头？"赤璃嗤笑，"我要是对她有半点心思，早八百年就被她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