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和两位姑娘挖坑埋酒!那株他精心培育了三年的九叶灵芝被连根拔起,随意丢在一旁,而四人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庭院。
"你们在干什么?"岑墨的声音比极北寒冰还要冷上三分。
四人同时僵住。赤璃手里还拿着沾满泥土的酒坛,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点点凝固:"呃...我们在埋"合欢酿"...魔界习俗,新婚百日要..."
"在我的药圃里?"岑墨一字一顿地问,目光扫过那株可怜的灵芝。
洛凝雪最先反应过来,赶紧用净尘诀清理手上的泥土:"抱歉,我们不知道这是..."
"是我的错。"赤璃放下酒坛,难得露出歉意的表情,"我忘了跟你说这事。魔界确实有这个传统,应该提前找你要块地方的。"
岑墨深吸一口气,走到那株九叶灵芝前,小心地将其拾起。灵芝的根须已经受损,但还有救活的希望。他掐了个回春诀,将灵芝暂时封存起来。
"下次,"他平静地说,"提前告诉我。"
赤璃眼睛一亮,立刻凑上来:"你不生气了?"
"生气。"岑墨实话实说,"但习俗重要。"他看向那片被挖得乱七八糟的药圃,"不过这些酒,等满百日我要亲自挖出来。"
赤璃欢呼一声,抱住岑墨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完全不顾旁边三人尴尬的表情。玄晔干咳一声:"那个...我们突然想起还有事..."
"对对,我们要去看...看屋顶!"洛凝雪拽着瑾清烟就跑。
夜幕降临后,听雨轩终于恢复了宁静。岑墨坐在窗边,就着月光检查那株九叶灵芝的伤势。赤璃沐浴完毕,湿漉漉地凑过来,水珠滴在案几上也不管。
"真能救活?"他好奇地问,手指轻轻碰了碰灵芝的叶片。
岑墨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用布巾擦干:"嗯,但要费些功夫。"
赤璃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今天谢谢你。"
"嗯?"
"为了我改变那么多。"赤璃难得正经,"我知道你的洁癖不是小事,却为了我..."
岑墨放下灵芝,看向窗外的月色:"你也为我改变了不少。"
确实,那个曾经随心所欲的魔君,现在会记得在进门前跺掉靴子上的泥土;而那个一丝不苟的仙君,也能容忍寝宫里偶尔的凌乱了。
"这叫互相磨合。"赤璃笑嘻嘻地靠在他肩上,"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忍住不把我那些乱扔的衣服烧掉的?"
岑墨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本子。赤璃好奇地翻开,发现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日期和事件:
"三月初七,赤璃将沾血的外袍丢在地毯上,忍住了没烧,罚他擦地板一个时辰..."
"四月十二,赤璃用我的洗脸巾擦魔剑,忍住了没烧,罚他给我梳头一个月..."
"五月二十一..."
赤璃越看眼睛瞪得越大:"你居然记小本本!"
"以备秋后算账。"岑墨淡定地收回本子,"现在,我们来谈谈今天毁了我药圃的事..."
赤璃一个翻身就要逃跑,却被岑墨拦腰抱住。两人笑闹着滚到地毯上,最终以赤璃被挠痒痒求饶告终。
窗外,魔界的血月静静照耀着这片小小的药圃——那里埋着四坛合欢酿,旁边是重新栽种的九叶灵芝。仙与魔的界限在这里变得模糊,就像那本记满"罪状"的小册子,看似是抱怨,实则是爱的另一种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