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珑试探过江尧几次,每次都试不出个所以然,反而和江尧有了龃龉。*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
她同吴丹纯吐槽此事,吴丹纯拍大腿保证江尧肯定是出轨了,一直劝她和江尧分手,鼓励她勇敢做自己,又在她面前把江尧数落一番,把江尧的几乎所有缺点都念了一遍。
方珑当时心里头闪过一些头绪,可速度太快,她抓不住。
此时再想,便觉得吴丹纯对江尧了解得太仔细了,有些涉及隐私的细节,不是亲密相处过的男女,是无从得知的。
方珑今晚唱K时喝了酒,酒意翻涌上来,浇得怒火烧得通天高,一秒就烧断了她脑子里的那根理智线。
她推门冲进去,抓起桌上的饮料酒水,毫不犹豫地泼到那对情侣脸上。
又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扑过去扯着吴丹纯的毛衫领子直接甩了一巴掌。
江尧终于回神了,方珑被他重重推倒,一屁股坐到大理石矮桌上,尾椎麻了一半。
方珑悲愤交加,邪火更旺,手里抓到什么全往江尧身上招呼。
酒樽果盘,薯条花生,话筒骰盅,天女散花。.咸,鱼\墈!书, ?追.罪.辛^璋-劫?
她被泪水挤满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那狗男人,一时忘了包厢里还有另一人。
吴丹纯从后面扯住她马尾,扇了她几个巴掌。
本该是痛的,但方珑那时候肾上腺素高涨,毫无痛感,还有力气推开吴丹纯,再次朝江尧扑过去,张嘴往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后面的过程方珑记不清了,她被推被拉,被打被踹,直到KTV的工作人员冲进来,把他们分开。
……
“你看看,这里,这里,全都是方珑的杰作!”
江尧一会儿指着脸上的抓伤,一会儿指着脖子上的齿痕,一会儿指着一塌糊涂的羊毛衫,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好像对面坐着的,不是他交往了小半年的前女友,而是什么杀父仇人。
江母痛心疾首:“她居然往我儿子头上砸酒瓶子!这是能随便砸的吗?如果伤到眼睛了怎么办?瞎了怎么办?你是能赔我儿子一双眼吗?!”
吴母横眉冷眼:“我女儿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养着,我们骂都不敢骂她一句,今晚被人打成这样,肯定要造成什么心理阴影!我们要求那什么、什么肉体损害赔偿!还有精神损失赔偿!”
吴丹纯梨花带雨,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删.8·看`书′惘! ?已~发?布-最`歆`彰?洁′
“肉体损害赔偿?那叫人身损害赔偿。”
方珑半阖眼皮,细长眼尾上挑,讥笑道,“想得倒挺美……放个屁赔你,你要不要?”
任建白倒抽一口凉气,竟本能看向周涯。
这家伙自坐下之后,双臂抱在胸前,微垂着头,眼睛不知盯着桌上哪一条木纹。
一动不动,入定高僧似的。
任建白太阳穴是一扯一扯的疼,感觉他搬石头砸自己脚,替一位祖宗请来了另一位祖宗。
“你!!”吴母又被激怒,把看着就不怎么牢固的桌子拍得快散架,“警察同志!你看看!你看看这家伙的态度!我真的是被她气得心肝痛、哎哟,好痛……”
“妈,你别生气了,我真的没事。”吴丹纯终于开口,挽着吴母的手臂柔声劝,“其实整件事就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我不需要什么赔偿的……”
要是吴丹纯能像江母吴母那样说话夹枪带棍,方珑是可以精神抖擞地跟她吵上两小时,脏话不带重复的。
可吴丹纯偏偏不是。
她纤弱可怜、眼泪一颗颗往下落,和暴躁粗鄙、粗话一句句往外抛的方珑形成强烈对比。
方珑又烧起一把无名火,刚想蹦起来,就有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不轻不重地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周涯其实没用什么力气,但还是发出了“砰”的一声。
就这一声,让原本嘈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谁都没有出声了。
周涯不想再浪费时间看这场“大龙凤”,打算尽快解决。
他连眼皮都没怎么抬,直长睫毛掩去眼中的不耐烦:“你们去医院验伤,该赔多少,带单子来找我,我赔。”
吴母的声音没那么急了,但有些狐疑:“多少你都赔?”
“我的档口,是隔壁街的阿哑大排档。”
周涯抬眸,眼仁儿极黑,“要是我没赔,你们天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