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显然比刚刚要清醒了许多,她的双脚还是沾了些血迹,但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
可她出了人影树后,身影就有些飘飘浮浮的,好像随时会消散。
唐杏忙不迭地拿出一张小纸人,随后便将那女子收入纸人当中。
而那人影树,在女子离开后,又与房屋融为一体,房子的外墙又恢复了平静。
唐杏收好纸人,回到角落里继续坐着,雨停了,树没了,至少这屋子里没那么吓人了。
她努力让自己睡着,即使睡不着,也要闭上眼休息,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天刚蒙蒙亮,唐杏睁开了眼睛,这一夜她睡睡醒醒,极不踏实,但好在没发生什么意外。
上衣口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她低头看了看,是那纸片人,显然那女子已经醒了。
唐杏把纸人放到地上,看着她迷迷糊糊,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
只见那小人在地上先是转了几圈,随后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当头转向唐杏这边,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唐杏问道:“醒了吗?”
那小人结结巴巴:“我……我……我在哪?”
唐杏试着说道:“这里是谢家!”
小人拍了一下手:“啊!我想起来了,我和姐妹来谢家跳舞,你看到我的姐妹了吗?”
唐杏:“你和你姐妹一共几人?”
小人说话很是有礼貌:“小女与姐妹一行八人,算上班主和乐师,一共十六人。^$看?+-书3君¤ $§^首-#$发×_!”
唐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话说,那屋子上的人影树一共十七棵,这数量对不上啊!
唐杏看着纸人,面无表情,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已经死了,你的小姐妹,还有那些乐师,恐怕也都死了!”
纸人看着她没有说话。
唐杏站起身来,转了一圈:“你看我这一身穿着,你见过吗?”
纸人抬起头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她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地上:“小娘子你为何如此打扮?实在不雅!”
唐杏笑了:“你们是哪一年来岛上的?是岛上的百姓吗?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那个年代了!”
女子没再说话,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唐杏就听她说起,她名叫嫣红,是武陵城一家乐坊的舞姬。在隆安二年受到谢家邀请,来岛上赴宴。`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他们乐坊一行人是在三月初八上岛的,从三月初九到三月二十,一共演出了六次。
乐坊的班主说过,四月初一他们便能回去。可在三月二十五那天,他们被临时带到了一处竹林中,竹林里设了亭台,亭台前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搭了戏台子,他们就在那里表演。
这场演出班主是临时接下的,乐坊里的人听说过去演出,每人赏银五两,没有不同意的。
只是那戏台周围画了很多奇怪的线条,线条的缝隙里全都撒上了火油,他们就在火焰之中跳起了舞。
嫣红的记忆就到了这里,从那晚之后,她就不记得任何事了,只是她在失去意识之前,觉得浑身滚烫,很希望天公作美,能来一场大雨,把那些火焰浇灭。
唐杏大概能猜出一些,这些伶人应是被当做了祭品,在被活活烧死之后,灵魂被封在了人影树中。而嫣红之所以能现身,要么是封印的法术失效了,要么则是她在死前的执念,让她每逢大雨之时,能获得短暂的自由。
只是被困在人影树中,嫣红的意识不大清醒,像昨晚那雨中跳舞的事,大概也只是机械性的重复动作。
唐杏问道:“这间小屋是那处亭台吗?”
纸人摇了摇头:“不是,那亭台异常精美,是个八角亭,每个角都挂着一个铃铛,风一吹,可好听了。”
唐杏将纸人托在手里,带着她去了那片空地。
地上的图案已经很模糊了,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下过雨的原因,有些线条格外清晰。
她问道:“你这地上的图案,和你们跳舞那处,是不是一样?”
纸人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戏台子就设在那中间!”
这七星芒的图案很特别,嫣红能认出来,应该不会记错。
可是谢家目的是什么?活人祭祀这种东西,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怎么被允许的!
唐杏正想着这些东西,突然手心传来一阵骚痒,原来是嫣红在叫她:“小娘子,我那些小姐妹,她们还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