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看眼车外一晃而过的路牌,心里着急,“楚州,你不会勉强我的,对吗?”
楚州轻轻拧眉,不说话,只是专注留意路况。~晓.说·宅, ·庚`新+嶵\全-
“楚州!”姜梨微微拔高声音。
车速缓缓放慢,楚州眼神为难,眉宇间多了抹伤感,“祈安,我是真的很想带你回淮宜。”
“边澈出现以前,我们明明一直都很好……”
他坚信,如果没有边澈搅局,他和她的感情会日益加深。
她不爱他只是暂时的,她总会在往后的某一天被他打动,为他心动。
姜梨默然。
悔婚的事,是她对不起他,对不起楚家。
轻轻叹息,楚州诚恳道:“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放你一个人,我实在安不下心。”
姜梨沉默了。
不过不是听他的“再考虑一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才最管用,她对他的了解其实相当有限。
也是在这一瞬间,姜梨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次走得有多草率、多冒险。
可就像她说的,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乱了章法了。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再一次怀孕,又碰上这么不稳定的边澈。
她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像活在热锅里。
……
落脚点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村落。
楚州出面安排好食宿,才回来叫醒一直昏睡着的姜梨。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
往院子里走时,楚州忧心道:“你身体和精神似乎更差了,在淮宜期间,有过一睡不醒的时候吗?”
姜梨表情一顿,没有告诉他嗜睡的真实原因。
她始终被不安笼罩,怀孕的事,暂时不放心告诉任何人。
农户的房子破旧,还有点泛潮。
进屋时,楚州皱眉打量,对哪里都不太满意,“暂时委屈一下,后边我会安排得更好。”
姜梨摇头表示不介意,又道了谢,然后过去床边坐下。
看她疲惫困倦的样子,楚州很快离开,不打扰她休息。
转眼到了晚上。
哪怕环境陌生,心里充斥着忧虑和不安,姜梨也还是早早睡了过去。
只是一整夜都噩梦连连。
梦里的边澈化身成凶兽,一直追在她身后,张着嘴,露出獠牙,反复质问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
惊醒时,姜梨浑身发冷,满头虚汗,一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中午?
不是说一早就要出发?
皱起眉心,姜梨下床走出屋子。
里里外外静悄悄的,隐隐透出股不祥。
“楚州……”姜梨走向隔壁屋子,一推门,没见人。
她喉咙发紧,快步出了院子。-m¢a-n′k?a.n?s?h-u^.`c/o,m′
昨天停车的位置空空如也,而一旁的老树下,有人斜靠着粗壮的树干,一腿伸长,一腿半曲,姿态随意地坐在那。
姜梨不自觉退了一步,刚一动,那人就回了头。
真的是边澈!
姜梨转身就想跑,可想到不知所踪的楚州,还是停住步子,任院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眨眼到了身后。
“走吧。”边澈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同时也比任何时候都显得阴鸷。
姜梨敏锐捕捉到空气里的一丝血腥味。
她猛然回眸,这才看到边澈下巴上有擦伤。
而血腥味的来源,是他还在渗血滴血的手背关节。
“楚州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姜梨焦急出声。
边澈扣住她手腕,掌心也是黏腻的血,他不顾她的挣扎,拖着她走出院门。
转过民房拐角,姜梨才看到整齐停靠的几辆车,以及……
横在头一辆车旁边的楚州。
他被打得面目全非,仰躺着,脑袋软软偏向一侧,头顶脸上都是血。
“楚州!”姜梨心脏一紧,惊呼着要过去看他,却被边澈死死拽住。
“想我当场弄死他,你就只管哭,只管叫。”
咬牙说完这句,边澈拖着她上了最后一辆车。
一上车姜梨就开始求饶。
“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她双手握住身侧人手腕,满眼哀求,“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别伤害楚州,他只是好心……”
“他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