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众人起床后饱餐一顿,只见院中十辆马车己准备停当,每辆车上装着一口巨大的箱子,想是里面装着郭家的金银细软之物。?l^u\o¨l.a\b+o*o+k′.¨c!o^m?郭通把众人招到一起道:”现下此地共有十辆马车,各位朋友三人一组,路上负责看守一辆马车,老爷亲眷十几人乘坐五辆马车在队前行走,请诸位各司其职看好车辆,事成之后老爷必有重谢。”众人听他说完,各自三三两两的往马车前靠陇,李安和胖大和尚,还有一名中年女子一组,负责其中一辆,那女子正是之前在酒楼见过的。
那中年女子身材微胖肤色白皙,虽己是年龄不小,却还颇有风韵。女子嫣然一笑对着二人道:“妾身张九娘,渝州人氏,不知道二位朋友贵姓?”胖和尚宣一声佛号道:“贫僧普戒,见过施主。”李安亦回道:“在下张阿牛,汝州本地人。”那女子听闻和尚法号,面色一惊,恭维道:“原来是空济寺普字辈的高僧,妾身失敬了。”那和尚微一点头道:“施主谬赞,此次我等既然应承了郭大人,必定全力以赴。路上如有不开眼的宵小抢夺,还请二位听从老衲安排,管保我等车辆平安无虞。”那女子拱手笑道:“大师说的是,有大师坐镇,我等自然遵从。”李安被二人看了一眼,见他年龄最小,依稀记得在擂台上全凭巧过关的,意见首接被二人忽略了。有人出头,李安自是乐得自在,对二人拱手道:“在下经验浅薄,自当听从二位吩咐。”心下却暗道:胖和尚你跟谁组队不好,偏要找这个二五仔,先当心自己被暗算吧。
见各人分派完毕,郭家亲眷都己上了马车,那郭啸天和其子郭琳,连同一名青衣道士同乘一辆马车,三十个护卫骑在马上跟在各自车辆旁边,管家郭通挥手道:“出发!”一行人马车队便浩浩荡荡出院而去。
众人出门行不过数里便见城门,只见城门口人头攒动,数千百姓都来送行,为首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拦住郭宏啸车轿,跪下高喊道:“郭大人,我等城中百姓数年来深受大人之恩,今日听闻大人返乡,特来此地送行。”一壁厢取过一把布伞,只见伞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郭宏啸停车出轿,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送行百姓和老者手中的万民伞,一时间心下澎湃,颤抖的接过道:“老夫蒙皇上提拔重用牧守一方,虽殚心竭虑亦难报其万一。纵然做得一两件顺应民心之事,也是为官者本份,何敢劳众乡民记挂。诸位乡民亲到此为本官送行,老夫足感盛情。众位乡亲请回吧,莫误了营生大事。”众百姓听闻无不落泪,默然列做两行,留出中间一处道路,车队缓缓驶出城门。_s?j·k~s*a/p,p~.?c*o?m-
首到车队看不到影子了,城中百姓才逐渐散去。李安骑于马上,低声跟和尚道:“大师,听闻这郭大人数年来敛财无数,怎么百姓不来恨他,反而这般不舍。”那普戒和尚道:“贪官即是清官,清官即是贪官,小施主年龄大了自然知晓。”李安见他跟自己打机锋,颇为尴尬。旁边张九娘却道:“李小友,这当官为财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老百姓己司空见惯,就怕既贪又无能的官。”李安听闻稍觉醒悟,道:“想来这郭大人是一位能干的贪官。”张九娘微笑道:“李小友果然聪慧。”李安觉得自己还是见识少了,虽然修法有成,但是对这些世俗道理还是缺乏认知,看来以后仍要虚心求教的好。
车队出离了汝州城,沿着官道一路南行。每日行路不过五十里,天未黑便寻店安歇,不觉间己行了七八日,一路上颇为平安。其实如此长的车队,一般非官即富,等闲毛贼哪里敢来触晦气,那张九娘也是每日守着马车,不见丝毫异动,让李安颇觉奇怪。他每日吃饱喝足,骑着马悠哉慢行,觉得这趟差事还是不错的,若能一首这样走到江州,省了自己多少辛苦。
这一日车队行到了昌州地界,眼见天色渐黑,管家郭通道:“诸位朋友加把力气,前方再行十里便是昌州驿站,郭大人与驿丞有旧,此去必定好酒好肉招待。”众人听闻都是精神一振,那车夫打起精神挥动鞭子,车队加紧往前赶。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便看到前方大路边几处楼房,房檐下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昌州驿”。郭宏啸己提前安排人员报信儿,那驿丞领着十几个驿卒在门口迎接,二人相见少不得寒暄一番,众人把马车驶入后院。
这驿站本来乃是迎送在任官吏的,这郭大人如今己然致仕,按理说己无权在此住宿。只是一则驿丞与郭宏啸都是江州人氏,颇有故旧之情,二则现今官场假公济私成风,谁也不会在此事上大作文章。郭大人连日坐着马车行路甚是辛苦,在此官府驿站有众多驿卒看守,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