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则去够快被甩出去的宋卿时,可后者像是铁了心不再受他控制,宁愿就那么摔下去,也不愿抓住他的手。
“该死的。”鄂温低咒一声,旋即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其护在怀里,两人重重摔倒在地。身下传来沉重的闷哼声,宋卿时却顾不了那么多,慌不择路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可就算如此,她的腿还是被缓过神来的鄂温给捉住。 宋卿时激烈扑腾着腿,即便人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却比之前大得多,“你放开我!”挣扎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在鄂温的小臂上,暂时脱离了危险。宋卿时擡眸扫视周围,局面混乱一片,她的视角低,一时间分不清魏远洲的方位在哪儿。而没等她寻到魏远洲的位置,鄂温就已重新朝着她走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自刎。”宋卿时慌极了,蹭动着屁股往后挪,将刚才刺伤马匹的那把珠钗杵在脖颈,尚且残留着鲜血的钗尖陷进肉里,不疼但威慑力十足。这边的鄂温也因自己一时的心软而懊恼,不仅耽误了逃走的时间,还害得他的伤势进一步加深。而这一切,全是因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冷着脸强行朝她靠近,他压根不相信像她这般娇弱的女子有胆子自杀,发个烧都能哼唧一路,如何有本事了结自己的性命?事实也如他所料。“我真不是柔嘉郡主,你抓我回去也没用,我叫宋卿时……”宋卿时一边往后退,一边语无伦次地开始介绍起自己,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只为让他相信自己不是柔嘉郡主。“你骗我?”鄂温眯眼,蹲下身伸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颈骨纤细,脆弱到仿佛一捏就碎。宋卿时竭力去掰他的手指,忍着窒息反驳:“咳咳……我没骗过你,我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份,全是你自己妄自猜测。”“呵。”鄂温嘴角抽搐,起了杀意的眸子格外瘆人,衬得眼角那块疤更显恐怖。“我若不默认,你怕是早在云禅寺时就把我杀了吧?当初你之所以留着我,不就是因为误以为我是郡主吗?若是我对你没用,你会放过我吗?”难得被一个女人摆了一道,鄂温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他也不得承认确实是他的疏忽。他其实隐隐觉察出不对劲之处,那日他闯进房间询问她是不是郡主之时,她脸上的慌乱和心虚藏无可藏,说谎痕迹很是明显。可无奈他当时所处险境,让他不得不相信了她的假身份。而且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一个想活命的弱女子身上,若不是那个小白脸和翟敬宵那老贼合伙顺水推舟,打消了他的顾虑,他根本就不会信以为真。眼前人儿满脸泪痕交错,不断拍打着他的手臂,却没像之前那般向他求饶,哪怕这次他是真的要掐死她。最后关头,倒是有几分骨气。盯着她涨红的小脸,以及泛着青紫的脖颈。莫名的,鄂温再次动了恻隐之心,松了手。宋卿时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子一片混沌。头上发髻早就散了,一路奔波沾染上了尘土显得毛躁干枯,看不出往日的光滑细腻,乱糟糟堆在一起像是个疯婆子。等她意识重新回笼,就发现鄂温跟赶来的魏远洲打了起来。几轮交手,不相上下。但鄂温到底是受了伤,战斗力不似从前,没过几招,上半身就呈短线的风筝般飞出,砰得摔倒在地,滑行一段距离才停下,随后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反观魏远洲,也好不到哪里去,半跪在地上,为了躲避致命伤害而硬生生接下了一掌,那一瞬间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魏远洲擡手随意擦去嘴角的血丝,很快撑地站了起来。他瞥一眼伤及肺腑,一时难以反抗的鄂温,毅然调转步调,将发懵的宋卿时从地上扶起来。望着不似从前光鲜亮丽的妻子,他眸中流光闪烁,淹没在其中的心疼溢出眼眶。“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哽咽难耐,压低的嗓音带着哭腔。宋卿时吸吸鼻子,摇摇头。未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下一秒,敌人就又杀过来了。魏远洲握紧手中染血的剑,挽了个剑花,很快便击退一人。他很快恢复了冷静,柔声道:“杳杳,还有力气跑吗?”他挡在她的身前,像是一座难以被翻越的大山,阻隔了一切可能挥向她的危险。“嗯,可以。”“往树林里跑,别回头。”魏远洲道。“你自己小心。”叮嘱完毕,宋卿时几乎没有犹豫,当即迈开步子,转身往后跑去。这种时候,她能做的唯有听从他的话,她留下来除了当个让他分心的累赘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