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
一众街坊看着庭院里被五花大绑的西门庆和王婆,也是议论纷纷。
“真是神明显灵啊,武大昨日还被打得下不了床,现在已是生龙活虎,便是平日里没事时也没这般精神。”
“是啊,你看他目泛神光、腰背挺直,连身躯都拔高了三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三寸丁谷树皮竟有这般大的福报。”
“嘘!你小点声,若是被九天玄女娘娘听见,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苏渐坐在床榻之上,从潘金莲手中接过盛满汤面的碗筷,手指轻敲着碗沿道:“娘子,这里面可没有砒霜吧?”
潘金莲脸色一白,突然夺过汤碗仰头喝了一大口,喉间滚动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大郎,你若是信不过我……”
话未说完,苏渐已是捏着她粉白的脸颊道:“我不过说笑呢,娘子何必如此紧张!”
“一会儿公堂之上……”苏渐轻轻挑起潘金莲光洁的下巴,慢条斯理地道:“该如何说,娘子都记下了吧?”
潘金莲怔怔地看着苏渐,只觉眼前的枕边人竟如此陌生,明明样貌并无多大改变,现在却散发着一股一切尽在掌握的上位者气息。
鲁达在门外磨刀的霍霍声传进卧房,打断了潘金莲的出神,她连忙捧起布鞋,半跪在地上帮苏渐穿好,“奴家都记下了。”
顿了顿,接着道:“奴家今后一心服侍大郎,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苏渐轻笑一声,伸手轻捏了下她小巧精致的琼鼻,“这样最好了。”
……
天光大亮,县衙旁的鸣冤鼓震碎晨雾。
当鲁达像拎鸡崽般将西门庆和王婆摔在公堂时,知县惊得碰翻了惊堂木——那瘫软如泥的纨绔子弟裤裆结满冰碴。
“民妇有状纸在此!”潘金莲未施粉黛,穿着一身粗布衣裙,高举着状纸颤声说道。
惊堂木重重拍下,震得案头香炉青烟一散。
知县捋着山羊须,看了潘金莲一眼,喉结上下滑动道:“武潘氏,你有何事要告状啊?”
知县说话间,敬畏的目光掠过苏渐眉心血色未褪的金色莲印,他已是听说了发生在武大郎身上的神迹,只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潘金莲伏地时粗布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紫黑勒痕,“民妇要告西门庆强占人妻、王婆教唆杀人!”
公堂外顿时一片哗然,知县指尖摩挲着惊堂木上的貔貅纹路,山羊须微微颤动:“武潘氏,你且将详情细细道来!”
潘金莲伏在地上,微一犹豫,素手撩开粗布衣袖,露出腕间紫黑勒痕:“去年腊月廿三,王婆假意请奴家裁衣,却在茶汤里下了迷药。”
她轻咳一声,按照苏渐的交代接着道:“待奴家醒来,已被西门庆绑在狮子楼暗室,他说若不肯相从,便要放火烧了武家炊饼铺子。”
潘金莲说着捂嘴哭道:“后来,他屡次以武家炊饼铺子为要挟,让奴家去王婆的茶坊,供他……供他……呜呜呜……”
公堂外顿时炸开锅,知县指尖掐进惊堂木的貔貅纹里,沉声道:“可有人证?”
卖脆梨的郓哥儿扒着栅栏喊道:“小的做证!那日王婆不让我进她的茶坊,实则是给西门庆望风!”
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肃静!武潘氏,你可有物证?”
潘金莲抽抽噎噎地从袖笼中摸出一个油纸包,展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半块未用完的砒霜块。
她捂着脸哭道:“后来这桩丑事被我家官人撞破,西门庆和王婆便动了杀心,逼我用砒霜毒杀官人!”
闻听此言,西门庆突然挣着绳索嘶吼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这贱妇勾引我……”
“放屁!”西门庆话未说完,鲁达已是几个大耳刮子扇下去,在他本就红肿的脸上留下几道紫红印子。
知县脸色一沉,喝道:“这个汉子,你是何人?竟敢在县衙大堂公然行凶打人!”
鲁达蒲扇大的手掌突然亮出鎏金腰牌,经略府的虎头纹在晨光中泛着煞气。
他故意将戒刀往青砖地上一插,刀刃震鸣声惊飞檐下麻雀,“洒家乃渭州经略府提辖、关西五路廉访使——鲁达!”
知县一愣,随即问道:“你既是渭州的提辖,怎的来到了郓州地界?”
鲁达昂然道:“洒家正是奉九天玄女娘娘法旨,来此除奸!”
知县额角渗出冷汗,“武大郎”额头的金色莲印已是做不得假,又来一个渭州提辖奉旨除奸,看来这武大郎当真不是凡人投胎转世。
饶是心里已是信了八九分,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