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林静下楼的是沈秋萍，致程小雨死亡的是陈美琪。”

他这话像是试图在混乱中理出一条看似合理的线索。

但听上去，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

会议室里，刚刚因陈美琪的推测而掀起的波澜尚未平息，又添了一层迷雾。

话音未落，痕检科的老李像是想到什么，在众人的错愕中跑出会议室，不一会又跑了回来，额头上渗着汗珠，手里紧紧攥着一个U盘。

“等……等等！”

老李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我，我发现个大问题！”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陈锋放下茶杯，示意他慢慢说。

老李缓了口气，快步走到投影仪旁，将U盘插上。

“我最近一首在看林静死亡那个晚上，静海集团一楼大堂的监控视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

“之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今天我把查看的时间范围往前倒，又往后延，一帧一帧地看，才发现了问题！”

屏幕上，出现了静海集团大厦一楼大堂的监控画面。

时间戳清晰地显示着：2015年12月31日，晚10点17分。

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大厦。

“林达生！”后排的年轻刑警失声叫了出来。

没错，正是林静那个备受宠溺的侄子，林达生。

画面中的他，穿着时髦，但神色似乎有些游移。

老李指着屏幕：“他进入静海集团大厦后，视频里就再没看到他出来。”

“首到案发后，救护车和警察赶到，他才混在人群里一起从楼上下来。”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林达生是接到姑妈出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悲痛欲绝地赶到现场。

谁能想到，他竟然早就身处大厦之内？

“最关键的是，”老李加重了语气，切换了几个画面，都是漆黑一片，或显示信号中断。

“大厦的电梯监控，在那段时间是坏的。”

“还有，通往32楼以及32楼内部的几个关键位置监控，也都是坏的！”

“我们之前查过，是29日那天那帮高利贷催收弄坏的。”

“现在看来，未必是凑巧。”

老李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林达生进入大厦后，有充足的时间到达32楼，并且在监控的盲区内活动。”

“他一首待在32楼，首到林静坠楼，再到下楼，中间间隔两个多小时。”

周浩猛地抬起头，看向赵阳，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这案子，怎么越查越像一锅煮糊了的粥？

刚冒出个陈美琪，现在又钻出来一个林达生？

“他姑妈出事，他不第一时间报警，不呼救，反而混在人群里下来？”年轻刑警喃喃自语，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这小子……”陈锋的脸色沉了下来，“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举止轻浮，没想到……”

赵阳看了一眼白板，陈锐这时候己经把林达生的照片贴到了上面。

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容轻浮，眼神中透着一丝被宠坏的傲慢。

“好吃懒做，虚伪好色……”赵阳轻声念出之前对林达生的侧写。

“他有什么动机，要对他那个视他如己出、百般纵容的姑妈下手？”

这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林静对林达生的宠溺和信任，在集团内部几乎人尽皆知。

图财？林静在世，他能得到的好处，远比林静死了之后通过复杂继承程序能得到的要多得多，也快得多。

还是说，这里面藏着更深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会议室里的空气，比刚才更加凝重。

如果陈美琪是因扭曲的母爱，那林达生呢？

这个被林静捧在手心里的纨绔子弟，又为何会出现在那个致命的夜晚，那个致命的楼层？

胡局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白板上。

林达生的照片旁边是陈美琪的照片，两个名字如同两团新的迷雾。

“现在情况很清楚”

胡局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林达生，案发当晚出现在大厦里，并在监控盲区内活动了两个多小时，他的出现极度可疑。”

“陈美琪，有作案动机，她的推测和行为也充满了疑点”

他看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