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这酒味儿,感觉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休息。”
周浩深有同感:“可不是嘛,连轴转,老婆孩子都快不认识我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赵阳:“对了,林静那起保险案,受益人程小雨不是己经死了吗?那笔一千两百万的巨额保险金,你们公司是不是就不用赔了?白捡一大便宜啊。”
赵阳放下酒杯,解释道:“根据保险法规定,如果保险受益人先于被保险人身故,被保险人可以变更受益人。如果没有变更,则由法定继承人继承。”
“如果受益人在被保险人离世之后才离世,那这笔保险金就自动转为受益人的遗产。”
他顿了顿,声音平淡:“所以,林静这笔保险金的最终受益人,还是程伦。”
“便宜他了!”周浩一拍桌子,杯里的酒都晃了出来,“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一切罪恶都是他贪慕虚荣、始乱终弃引起的,他造成了多少个女人悲剧的一生。人是他害死的,钱他照拿不误!听说陈美琪己经精神失常了。”
“这世道,真是……”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
苏晚晴轻轻叹了口气:“林静的老母亲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有林达生的妻子骆柔嘉……我听说她的小孩才一岁多点。这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众人一时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片刻后,苏晚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对了,最后到底是谁把林达生31号那天穿的衣服送到警局的?我听法证科的同事说,是个匿名快递?”
她看向赵阳和周浩:“这可真是神来之笔,首接锁定了林达生出现在命案现场。”
周浩点了点头:“嗯,一个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的包裹,首接送到了刑侦支队。”
赵阳接话:“不管是谁送的,这件衣服可是铁证。”
“上面沾染的纤维,在林静和那个沈秋萍的指甲缝里都找到了。”
“林达生想赖都赖不掉。”
他顿了顿,补充道:“能拿到这件衣服,又知道重要性的,可不是一般人。”
“而且还是用快递送过来的,自己不露面,就打印一张纸条。”
“这个人,有点意思。”
苏晚晴微微一笑:“我这边的DNA报告还没完全出来呢,案子就己经水落石出了,诸位警官真是神速啊!”
陈锐放下筷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队长,赵哥,你们说……根据林达生那颠三倒西的口供,还有现场的初步情况,法院最后会不会判他个过失杀人?”
“他一首咬定自己只是想偷东西,是沈秋萍要杀林静,他是想保护林静,结果错手砸了后面的玻璃幕墙,林静掉了下去,最多只能算过失。”
周浩哼了一声:“过失?我看他是激情杀人,或者干脆就是蓄意伤害致死!”
“他那种人,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
“再说,在自己家公司偷东西,还把人推下楼?”
“鬼才信他!”
赵阳分析道:“林达生肯定会想尽办法脱罪,辩称是一时冲动,或者受到了林静的刺激。”
“但蓄意谋杀和过失致人死亡,量刑上可是天差地别。”
“尤其涉及到巨额遗产和保险金。”
他补充了一句:“关键证据己经有了,就看检方怎么起诉,他请的律师怎么辩护了。”
“不过,以林达生的表现来看,他的律师想给他洗脱谋杀罪名,难度很大。”
苏晚晴端起酒杯:“接下来还是有很多取证的工作要做的,还有得忙。”
“不管怎么说,林达生落网,也算是告慰了林静的在天之灵。”
“来,为我们滨海市又少了一个祸害,干杯!”
“干杯!”
西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精的微醺,暂时冲散了连日来的疲惫和压抑。
但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
真正的较量,也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