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了吗？”

赵阳停在一个红灯前：“所以我说是专门针对周芸的煎熬报复。陈志远的保险里，投保超过两年的人寿险受益人是他母亲，即使被认定自杀也能赔付。而留给周芸母女的是意外险，一旦公布真相，她就一分钱也拿不到。”

“爱恨交织啊。”夏薇感叹，“陈志远这招够狠的。”

“即使周芸把信拿出来也没用。”赵阳继续说，“信是打印的，没有指纹。五百多人亲眼目睹他死于意外，谁会相信一封来历不明的信？”

苏晚晴转头看向赵阳：“那封信现在在哪？”

“烧了。”赵阳平静地说，“我烧的。既然没用，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

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启动。夏薇突然笑出声：“师父，你这是毁灭证据啊，我要举报你。”

“去吧，”赵阳难得开玩笑，“反正证据己经烧成灰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信交给杜天磊，”苏晚晴说，“毕竟他是这场阴谋的目标。”

赵阳摇头：“杜天磊不需要知道。陈志远用生命救了他，他不需要背负这份恩情。有些真相，知道了反而是种负担。”

“说起杜天磊，”夏薇插嘴，“听说他受了很大的打击，己经好几天没有公开出现过了。”

“人之常情。”赵阳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谁都会心有余悸。”

“我还听说，”夏薇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杜天磊把陈志远的女儿朵朵的学费全包了，一首到大学毕业。”

赵阳和苏晚晴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对了师父，”夏薇突然换了话题，“你说陈志远是自杀，那他算不算是杀人犯？毕竟他知道那个陷阱是给杜天磊准备的，却没有阻止，反而利用了它。”

赵阳沉默片刻：“在法律上，他没有杀人。在道德上，这是个复杂的问题。”

“我倒觉得他很勇敢，”苏晚晴望向窗外，“面对死亡，他选择了最有尊严的方式。”

“是啊，”赵阳的声音低沉，“他用自己的方式，做了最后的英雄。”

夏薇突然想起什么：“师父，你还记得朵朵那个破旧的泰迪熊吗？”

赵阳点头：“记得，她一首抱着不放。”

“我问过周芸，”夏薇说，“那是陈志远送给朵朵的第一个礼物。朵朵说，只要抱着它，爸爸就会保护她。”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

“我们这一行，”赵阳突然说，“见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但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光。”

苏晚晴转头看他：“就像陈志远。”

“就像陈志远。”赵阳重复道。

车子驶入滨海市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为这个故事画上了一个明亮却略带苦涩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