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的春风裹着脂粉香与铜臭味,苏七夜却只闻到血的味道。?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他贴着“悦来客栈”的外墙行走,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的惊风令。自黑风岭一别已过七日,老瞎子的尸体被他葬在洛阳城外的乱葬岗,墓碑上刻着“无名剑客”四字——这江湖容不得真话,却总能给谎言留位置。
“客官,住店吗?”
客栈小二的笑脸在苏七夜的视网膜网格里慢放,他注意到对方袖口露出的刺青:三枚交叉的铜钱,正是洛阳城最大情报组织“通宝堂”的标记。
“我找听风楼楼主。”苏七夜压低声音,将惊风令露出一角。
小二瞳孔骤缩,笑容瞬间收敛:“跟我来。”
穿过七道暗门,苏七夜来到客栈后厨的井边。小二搬开石磨,露出通往地下的铁梯,梯级上每隔三步便刻着“风”字标记。越往下走,空气中的檀香越浓,待走到尽头,眼前竟出现一座装饰华丽的地宫,四壁悬挂着江南丝绸,案几上摆着西域葡萄美酒。
“镇武司的小崽子,胆子不小。”
慵懒的女声从纱帐后传来。苏七夜握紧惊风令,视网膜网格突然警铃大作——他看不见纱帐后的人,却能感受到至少七道杀气锁定在自己咽喉。
“我要见听风楼楼主。”他重复道,“老瞎子说她知道当年真相。”
纱帐无风自动,露出个斜倚在美人榻上的女子。她身着月白纱裙,腕间戴着十二只金铃,每只铃铛上都刻着不同的江湖门派图腾。苏七夜的慢动作视野里,那些金铃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小瞎子到死都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女子轻笑,指尖捏起一粒葡萄,“我叫风无痕,听风楼第七代楼主。”
苏七夜瞳孔骤缩。“风无痕”这个名字,在老瞎子的江湖传闻里,是与“惊风手”苏明远并列的传奇人物——传闻她能听风辨器,江湖中没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也没有她买不到的情报。
“屠百炼死前说,我爹是被自己人害死的。”苏七夜上前一步,“镇武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无痕转动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二十年前,镇武司接到密报,说血刀门要在黑风岭炼制‘血魂刀’。~s′l-x`s~w/.!c-o.m+你爹率队围剿,却中了埋伏。那场屠杀里,镇武司三十八人只活下两个——你爹和老瞎子。”
她突然坐直身子,金铃齐鸣:“但后来有人看见,你爹身上的伤不全是血刀门所为。他心口那道致命伤,用的是镇武司独门手法‘惊风透骨’。”
苏七夜只觉如遭雷击。视网膜网格中,当年的场景竟自动推演——父亲苏明远在血泊中挣扎,凶手的面容被迷雾笼罩,却清晰展现出“惊风透骨”的出招轨迹。
“是谁?”他的声音带着颤抖,“镇武司里谁会对我爹下手?”
风无痕摇头:“当年的知情人都死了,除了一个人——镇武司副统领,‘冷面修罗’楚墨。”她抛来一枚青铜令牌,“三个月前,楚墨突然在洛阳出现,通宝堂的人看见他进了‘鬼市’。”
苏七夜接住令牌,只见正面刻着“通宝”二字,背面是只衔着铜钱的乌鸦。视网膜网格自动解析:鬼市,洛阳城地下黑市,只在每月十五子时开放,入口随机变动,贩卖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楚墨手里有本《镇武司密档》,里面记着当年所有行动细节。”风无痕起身,纱裙扫过地面,“但鬼市有规矩,入场者必须用等价的秘密交换。你拿什么换?”
苏七夜沉默片刻,解开衣襟,露出心口尚未愈合的刀伤:“这是黑风岭地宫之战,用‘惊风手’点穴时,我逆向推演出的‘血刀十三式’前九式刀路。”
风无痕挑眉,指尖突然点向苏七夜伤口周围的穴位。少年本能地侧身避开,却见她的指尖拖出残影——那速度竟不逊色于自己的慢动作视野。
“有意思。”风无痕轻笑,“你居然能通过伤口反推刀法,这天赋比你爹还妖孽。”她抛来一块黑色面纱,“今晚子时,带着你的秘密去西市枯井。记住,在鬼市不能说真名,不能摘面纱,否则——”
她突然抬手,金铃爆发出刺耳的尖啸。苏七夜只觉视网膜一阵剧痛,再睁眼时,地宫已空无一人,唯有井台上放着一壶酒,酒壶上刻着“醉生梦死”四个字。
……
子时三刻,西市枯井旁。
苏七夜戴着黑色面纱,听着更夫敲过三更。视网膜网格突然捕捉到细微的机括声,枯井中竟升起一座青铜转盘,转盘上刻着十二地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