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花娘子笑吟吟念罢:
“花影横斜照碧波,莺鸣翠柳吟晴空,南风知意拂红袖,但借薄酒入梦中。~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她眼波流转,赞道:“花影、碧波、莺鸣、‘南风,用得极妙,将这望月湖景尽收诗中……只是,”
她话锋一转,带着几分促狭,“这诗里的红袖为谁?又想入谁的梦呢?”
话音落地,黄昌盛耳根微红,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白瑞雪的方向。
榴花娘子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作为活跃气氛的“跳加官”,借才子诗词打趣本是常事,并无冒犯。
可她万没料到,黄昌盛诗中那抹“红袖”,指的竟是白瑞雪……再看昌颐郡主的神色,已然透出几分不豫。
心念间,榴花娘子复又绽开笑颜,素手掩唇轻笑道:“哎呀,莫非黄公子方才也在瞧那望月湖上的舞姬?若公子不弃,他日来我们兰榭坊坐坐,坊里的姑娘可不比花满楼差呢……”
她眼波盈盈扫过黄昌盛,“都说‘风流才子’,今日见了黄公子,奴家才知此言不虚呢!”
黄昌盛面上赧然:“榴花娘子莫要取笑在下。”
昌颐郡主眉间郁色稍霁,淡淡道:“看来这一轮的彩头,当属黄师兄。”
“谢郡主。”黄昌盛收下那枚对儒修大有裨益的龙虎丹。
……
“不愧是花魁,”楚晚棠凉凉地瞟了罗安一眼,“这份眼力,这份急智,着实了得。”
确实。`l^u_o¢q`i\u.f_e?n¢g~.¢c^o¢m′
仅凭黄昌盛一瞥、郡主一颦,便能窥见其中关窍,三言两语间既化解了尴尬,又全了各方颜面,这份功力绝非寻常。
罗安心底暗赞,面上却只作未闻,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楚晚棠轻嗤一声,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榴花娘子身上。
待那视线扫过对方起伏有致的玲珑身段时,她眼底掠过一丝恍然。
原来如此…
再瞥向一旁的白瑞雪,只觉得眼前似有清风拂过,也带起一片惊心动魄的波澜。
楚晚棠捏着茶盏的指节微微泛白。
罗安敏锐地捕捉到她神色变化,忙岔开话题:“禅意门和云水宗的人,怎么不见踪影?”
白瑞雪压低声音:“安知阮此番可是要跟某人一争高下的,压力大得很,据说正闭门苦修。她带来的师姐妹,自然要在旁护法。”
提及禅意门,她语气带上几分轻蔑,“至于那些秃…咳,禅意门的大师们?清规戒律森严,怎会来看花魁献艺?”
“呵……”楚晚棠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白瑞雪暗自撇嘴,腹诽不已。
你冷笑个什么劲儿?真是越发讨厌了…
……
这一轮彩头揭晓,榴花娘子小心翼翼捧出一册古卷:
“此乃前朝大儒石清泉先生遗世孤本,收录先生生前文章诗词真迹。此宝,亦是郡主慷慨所奉。~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书卷一露面,满场儒修呼吸皆是一窒,眼中瞬间迸射出灼热的光芒!
连黄昌盛也难掩意外之色。
他并非没见过孤本珍籍,只是未料到郡主竟将此等珍藏取出作为彩头。
鹿云书院藏书阁虽富,这等前朝大儒亲笔真迹,亦是镇阁之宝。
“石…石老的孤本!”武安儒生李俊杰激动得声音发颤,他平日哪有机会接触此等圣物,“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黄昌盛温雅一笑:“鹿云书院藏书阁中,石老遗墨尚有数卷。既然俊杰兄心向往之,这一轮的诗,我便不献丑了。”
“多谢黄兄!此情此谊,俊杰铭记于心!”李俊杰激动得双手微颤。
对真正的读书人而言,这等前朝大儒手泽孤本,非金银可衡量,乃是传家镇宅之宝。
若能得之,必奉为圭臬,世代珍藏。只要黄昌盛不出手,他自信有七八分把握。
……
榴花娘子将孤本郑重置于案上,笑靥如花:“这一轮题目,仍是‘夏’。初夏风光醉人,诸位才子若不留下几首佳作,岂非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罗安的目光不由在那孤本上多停留片刻。
这位石清泉乃大离文坛巨擘,据传是当今鹿云书院院长的师叔祖。
以罗安的经验判断,这等人物虽不能与李杜那等诗仙诗圣比肩,但其真迹孤本在市面上……价值绝对不菲。他心底悄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