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写初夏的意境堪称绝品。
此刻身处这望月湖畔,凉风习习,美人环伺,歌舞升平……纵然小楚和瑞雪之间有点小修罗场,但这“无事小神仙”的闲适快活,却是真真切切!
“看来此轮彩头,非罗医师莫属了。”昌颐郡主含笑定论。
满堂儒生鸦雀无声,无人敢有异议。
唯有李俊杰,眼巴巴看着那孤本被送到罗安手中,馋得心尖都在滴血。
他挣扎片刻,终究抵不过心中渴望,厚着脸皮上前,期期艾艾道:“罗……罗道友,不知……不知能否借在下一观?”
明知方才言语冒犯,此刻开口求人实在丢脸,但李俊杰心中默念: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丢脸?这叫求知若渴!
“哦?想看?”罗安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李俊杰连忙躬身作揖:“方才是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得罪!恳请罗道友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容我一睹圣贤遗墨!”姿态放得极低。
罗安见他如此,不由感叹:“能屈能伸,李道友倒也是……嗯,真好学之人。”
李俊杰讪笑着拱手:“不敢当不敢当,只是……只是此等圣贤遗墨,若不能拜读一二,在下实在……实在寝食难安啊!”
“哦,”罗安慢条斯理地将孤本揣入怀中,动作自然流畅,“那李兄就……继续寝食难安着吧。”
李俊杰:“???”
他呆立当场,足足愣了三四息,才在周遭压抑不住的嗤笑声中猛地回神。
他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罗安,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他……他怎能如此?!
李俊杰简直要气炸了肺。
他万万没想到罗安会来这一手!
不想借就直说,先假惺惺夸一句“能屈能伸”,转头就如此嘲弄拒绝?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李俊杰呼吸急促,脸色由红转紫。
罗安却依旧笑吟吟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悠然道:“我观李兄气色……印堂略暗,颧骨潮红而面色萎黄,此乃‘心肾不交’之兆,多半是操劳过度所致。李兄平日读书,也要懂得节制,注意休息才是正理啊。”
“你!你才肾亏!”李俊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脚,声音都尖利了几分,“我一心向学,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罗安一脸无辜,甚至还带着点关切:“李兄误会了。读书太过辛苦,殚精竭虑,耗伤心血肾气,自然也会导致‘肾精亏虚’……咦?李兄怎么突然说起‘女色’来了?莫非是……”他恰到好处地停顿,露出疑惑又恍然的表情。
“你……你……”李俊杰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哆嗦着指向罗安,半晌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终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愤然坐回原位,只觉得心口堵得发慌,眼前阵阵发黑。
一旁的黄昌盛看得更是胸闷气短,内心哀嚎。
罗安啊罗安!你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儒生活了?!
你一个巫医,医术高明、诗才惊世、嘴皮子还这么毒……你干脆去学道法佛法算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
经此一闹,更兼有罗安那首“无事小神仙”如高山般镇在当场,满堂才子个个偃旗息鼓,噤若寒蝉。
他们心知肚明,今日就是绞尽脑汁,也绝做不出能望其项背的诗词了。
昌颐郡主本意是多行几轮诗会,魁首再赏百两纹银。
奈何经罗安一“词”绝杀,满场才子皆意兴阑珊,斗志全无。
郡主目光扫过神色萎靡的黄昌盛等人,心知今日诗会已难以为继,遂宣布罗安为魁首,将百两赏银递予他。
“嘻嘻!”白瑞雪见罗安收获满满,比自己得了宝贝还高兴,凑到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没想到你诗写得这么好!这首词……送给我好不好嘛?”
楚晚棠眼波凉凉一扫,曼声道:“哦?我记得某人曾言,最是厌烦那些酸诗酸词,听着便觉牙疼。”
楚晚棠你真讨厌!我讨厌别人的酸诗酸词,可罗少侠写的才不酸呢!
白瑞雪脸颊微鼓,小声嘟囔:“哼,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嗤……”楚晚棠轻嗤一声,罗扇微摇,懒得理会这陷入“花痴”状态的中二少女。
罗安倒是爽快,随手将那墨迹未干的宣纸递了过去:“喏,拿去。”
白瑞雪脸上那点小委屈瞬间烟消云散,虽然腮帮子还象征性地鼓着,眉眼却已弯成了月牙。
她喜滋滋地接过,珍而重之地将那诗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