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脏器，靠营养液和呼吸机也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一周。”

宋杨的目光落在李老板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平静道：

“你和医生都出去吧。”

“可是……”

“出去。”

护士心头一凛，不敢再多言，躬身退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门。

病房内只剩下仪器单调的声响，以及李老板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宋杨走到床边，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精致的水晶瓶，里面装着淡金色的液体。

他拔开瓶塞，捏开李老板的下巴，将瓶中的液体尽数倒了进去。

液体顺着干裂的喉咙滑入腹中。

奇迹，在下一秒发生。

仿佛枯木逢春，死灰复燃。

李老板身上那股浓郁的死气，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迅速消退。

他蜡黄干瘪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与弹性，凹陷的脸颊重新变得丰盈，花白的头发根部，竟有黑色的发丝在生长。

仪器上的心跳曲线，从微弱的波澜，骤然变得强劲有力！

一分钟后。

李老板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不再是临死前的浑浊与涣散，而是充满了久违的精光与神采，甚至比他生病前更加锐利。

他坐起身，感受着体内奔腾汹涌的生命力，低头看了看自己恢复了健壮的手臂，又摸了摸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

最后，他一把扯掉了脸上的呼吸机，随手扔在一旁，发出一声脆响。

李老板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杨，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能治疗癌症的东西。”宋杨淡淡地说道。

李老板深吸一口气，这口气的顺畅与饱满，是他近一年来从未体验过的。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甚至还跳了两下，感受着那份不属于病人的力量感。

很难想象，上一秒要死的人，下一秒重生了过来。

“癌症晚期，神仙难救。”

李老板活动着手腕，感受着筋骨间传来的力量感，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以前是没见过真正的神仙。”

他不是个会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即便内心早己翻江倒海，表面上依旧恢复了那个精明商人的沉稳。

他绕着办公室走了两圈，最后停在宋杨面前，目光锐利。

“说吧，要我做什么？”

李老板的声音中气十足，“我这条命，现在是你的了，交易所，我攒下的那些东西，你看上什么，只管拿去。”

末世里，人情最是虚无，等价交换才是唯一的真理。

他用半生经营的法则，来衡量这份救命之恩。

“交易所？”

宋杨的嘴角似有若无地牵动了一下，“那些东西，对我没用。”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交易所后方的花园，再远处，是城市死寂的轮廓。

“我出去了一圈。”

宋杨看着远方，像是在对李老板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在天上看了看，才发现我们头顶这片天有多大，也才明白，人类这点文明，在宇宙的长河里，连一瞬间都算不上。”

“人类总有一天要离开地球，去外面闯荡。”

离开地球？

李老板有些意外。。

他纵横末世，见过人心鬼蜮，见过生死搏杀，他所能想象的极限，也不过是在这片废土上更好地活下去。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想的却是跳出整个棋盘。

“外面……”

李老板喉结滚动，活了半辈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贫乏，“外面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

宋杨回答得很干脆，“可能更精彩，也可能更危险，但总比留在这里有意思。”

李老板沉默了。

他看着自己恢复了血色的手掌，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

他获得了新生，却是在一个正在死去的世界上。

留下来，他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李老板，可这片废土的王，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