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挽起袖子,摘了手表,往桌上一丢。+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泽渊哥,你摘手表干嘛?”她问。
他仍旧没应,转了转手腕,而后站起身,朝身后那桌走去。
*
“气死我了。”
程舒妍攥拳用力砸了下桌子。
姜宜坐她对面,连连道歉,“我真不知道他介绍那么个东西过去,回头我骂他,我肯定骂他,宝贝你消消气。”
两个小时前,姜宜接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跑到程舒妍工作室里,好说歹说才把人哄出来。
原本看她心情不好,想带她吃点下午茶,结果程舒妍直接钻进商场里的韩料店,点了只炸鸡,又点了好几扎啤酒,边啃鸡腿边喝酒。
程舒妍是谁啊?冷静无情的工作机器,情绪从来不外露。
姜宜就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火。
她觉得这回自己好心办坏事,是真捅娄子了。
程舒妍却道,“没事,不怪你。”
能怪谁?
当然是商泽渊!
要不是他,她至于去跟那种货色谈生意吗?结果生意没谈成,还被那死秃头调戏了一顿。\5′4^看+书/ ¨无*错-内^容?
他呢?他好意思吃饭,还跟逢茜坐她身后吃饭?她真是想……
程舒妍咬着牙,用力握了握扎啤的杯子。
姜宜看她咬牙切齿的,愣是没敢说话,就只能静静陪着她喝,听她重复那句“气死我了”。
后来程舒妍实在喝不下了,趴桌上歇了会,闭眼小憩的空档她又开始思考人生。
到底还能怎么办呢?
到底还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多久呢?
只要他不撒手,像今天这种事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难不成真要把公司开到国外去?那她这两年积攒的人脉、渠道,就全部归零了,意味着又要重新开始了。
真该死啊。
姜宜见她无精打采趴桌上,心疼又无奈,也是想帮她快速放松心情,她说,“我带你去玩碰碰车吧?那玩意解压。*3-y\e-w·u~./c_o-m¨”
程舒妍闻言,懒散地撑起下巴,慢半拍地问她,“啊?”
话刚问出口,就被姜宜架走了。等再次反应过来,人已经坐上了商场里的碰碰车。
程舒妍有点茫然。
她垂眼看着手里的方向盘,不由在想,这算不算酒驾?
正思考着,姜宜率先冲过来撞了她一下,“咣当”一声,程舒妍猝不及防随着车剧烈耸动,她下意识叫了声,感觉脑浆都差点被摇匀。
回头看过去,姜宜笑嘻嘻地开走了,还喊话让她追她。
这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行,追。
不就是碰碰车吗,玩,撞!
她刚好烦躁,趁着这次好好发泄一下。
于是踩油门,蹿了出去。
只不过喝了酒,脑子确实不太清楚。
程舒妍整个人晕晕乎乎,一开始追着姜宜跑,追着追着就不知道自己开到哪里去了。
商场里的白炽灯晃眼,周遭充斥着小孩的嬉笑声,偶尔传来车子的撞击声。
程舒妍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开着开着,忽然感觉口袋里手机在持续震动。
她只得靠边停车,伸手去掏。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程舒妍也没想多,点了接听,用她尚存的理智,对着电话礼貌发言,“喂,你好,请问哪位。”
“你在什么位置?”
低沉磁性的男声透过听筒传来,程舒妍蓦地顿住,三秒后,睁大了眼。
对方又问了一遍,而她始终保持这个姿势,没说话。
直至片刻后,电话那边再一句,“看到你了。”
与此同时,程舒妍也看到他了。
商泽渊就在不远处,一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另一手插兜,朝她这边走。
程舒妍眨了眨眼。
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她脑子里却忽地响起纷乱嘈杂的声音。
好气啊!
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去跟那种人喝酒。
要不是他,公司也不会在这段时间亏损数十万。
要不是他,她也不用花费那么多时间去做逢茜的礼服,逢茜要镶钻镶宝石,不知道有多费劲,工人眼睛都快瞎了,都怪他都怪他!
他这个人渣,败类!已经有女朋友了,还对她纠缠不休。又是送药,又是找她,想跟她玩三角恋吗?做梦去吧!
一连串牢骚后,最终又回归到那个问题。
她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放过她?
程舒妍蹙眉,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