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服输,也该有服输的态度。?j!i.n-g?w+u\x¢s-.^c′o′m/
航班仍在延误中,时间缓慢流逝,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
他疯狂地给她打去电话,手心渗着汗,眉心蹙着,情绪绷着,就在他无助又焦急之时,姜宜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彻底将他击垮。
她说,“你是不是觉得程舒妍特难接近啊?那你知道她这样的原因吗?”
人来人往的候机室里,她语调平缓地讲了程舒妍的事,讲她小时候的艰难,讲她的挣扎,也讲了她在那个漆黑的下雪天,死里逃生的事。
“程舒妍一直都不信任感情,更不相信爱情,你算是一个例外。但你却在最能靠近她的时候,亲手把她推开了,你让她觉得害怕,所以她在考虑放弃你了。”
“其实你挺残忍的,人家命都快没了,你叫她说什么爱?她怎么敢?”
起初是错愕,那会还沉浸在焦急的情绪中,没能完全反应过来。但紧接着,他忽然想到曾有很多次,程舒妍在噩梦中苏醒,扑进他怀里,说她冷,说她做了噩梦。\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问她是怎样的噩梦,她说冰天雪地里,就她一个人,她差点病死冷死。
也就这么一刻,呼吸滞住,而后是心痛,铺天盖地的痛,让人无法喘息。
完完全全的崩溃。
原来那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事。
原来她不是没有袒露过自己,原来她早就向他靠近了,可他非但没能察觉,还逼着她剖开伤疤给他看。
他该呵护她的。
可他不懂她,去置气。
他他妈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没法饶恕自己。
“为什么要提分手?明明是你说的不会放我走。”
“你……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不难过吗?”
“商泽渊,我很难受,真的,胸口很闷也很疼,吃不下也睡不着,好像生病了一样。当年你也这样过吗?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感觉。`看^书¨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又梦到你了,梦到你来找我说和好,但是醒过来发现我还是一个人,你真的很可恶,我和你说清楚啊,再不来找我,我就把你的东西全都扔掉。我真的再也不要你了!”
“我喝酒了,就想问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
空荡荡的客厅里,他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听着传输助手里的语音。
大多是她喝醉后发送的,或哭或笑,有的甚至连不成句,可每一句都像扎在他心里,又深又用力,疼痛密密麻麻,从心脏传到四肢百骸。
他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翻来覆去地听。
……
姜宜下午是真的跟程舒妍认真聊了几小时。
她问她的想法,程舒妍照实说了,这一趟出国,包括这次出事,让她想明白了挺多。她确实还喜欢他,也放不下。但就是勇气还没提起来,原本是纠结要不要去主动找他,结果他却顶着台风天来了,刚好打消了她的纠结,也弥补了她缺少的那点勇气。
这次也是他向她迈了一步,她应当有所回馈。
姜宜问,“你准备跟他告白?”
程舒妍摇头,告白这种事,还是太难开口了,她说,“应该不用我亲口说,我把手机给他了。”那里,就是她的答案。
姜宜惊讶道,“你是要杀了他吗朋友?”
“?”
程舒妍瞥她一眼,“不至于吧?”
不就是几条语音?也就是为了让他知道,她对他是有感情的,仅此而已。至于里面说了什么,其实她都有点忘了,酒后发疯日常,听个大概就行。
姜宜笑着摇摇头,而后拍她的肩,说,“行吧,想明白了就行,那我就不打扰了,把晚饭时间留给你跟商总。”
说完便提着链条包走了。
姜宜离开时还不到六点,而现在,程舒妍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九点。
商泽渊还没来。
不来就不来吧,倒是说一声,或者叫人把手机送回来。
有点不爽。
准备去书房开电脑处理点工作,结果刚走两步,便听到门响。
嘟嘟嘟输入一串密码,语音提示密码错误,再输,又错。
程舒妍站在原地听了会,叹声气,转身朝门口走,边走边说,“不是有指纹?我又没删过。”话音落,门也打开,与此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瞬间压了过来。
程舒妍猝不及防,被压得连连退了几步,险些没站稳,而他俯着身,环着她的腰,头靠着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