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舒又问道:“你知道这病怎么来的吗?”
何西淮知道他身体一直不好,但是这病怎么来的,他还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都巴不得他赶紧死,还会关心怎么得的病吗?
“不知道”
顾月舒又笑了,坐得离火很近,他的脸上也带了些暖色,看起来倒是比平日里显得温和了许多,他喟叹似的说道:“你已经忘了”
何西淮一听这话不对劲,这病难不成还跟他有关?只不过这些年他打压顾月舒的手段多了去了,两人你来我往的刺杀也从没有停过,不过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他把话题转了回去,“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但现在陛下性命垂危,你还是先把解药拿出来,把陛下的毒解了吧”
顾月舒丝毫不让,“你是该道歉”
好话说尽了,何西淮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月舒回道:“不想怎么样”
何西淮冷冷道:“我手里掌握着京中所有的武力,即便陛下身亡,你也翻不起浪,于我而言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鱼死网破,但最好的结果,哼..你知道的”
顾月舒毫不客气的回道:“陛下如此宠信你,你才有今日,若是陛下出了事,难不成京中的武将还真能奉一个宦官为主?”
何西淮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提起宦官的身份,他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跳了起来,“顾月舒,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意图谋害皇上,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抄了你的摄政王府”
顾月舒抬眸平静的看着他,“我信,不过我等得起,你等得起吗?”
何西淮气得捏紧了拳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把解药拿出来”
“季潇”顾月舒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何西淮瞬间明白了,“你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季潇?真是主仆情深啊”
顾月舒滴水不漏,“不过是九千岁刚好找我有事,而我也刚好想问九千岁要人罢了”
何西淮点头,“行,季潇确实在我手里,人我可以给你,你的解药呢?”
顾月舒回道:“九千岁高看咱俩之间的信任了”
何西淮妥协了,吩咐花檀,“去把人带来”
花檀还有所担忧,在何西淮耳边低声道:“我们把人带来了,要是他不给解药怎么办呢?”
两人坐得近,顾月舒听得清清楚楚的,但是他恍若未闻,顾自端着药吹着,何西淮看了气定神闲的顾月舒一眼,也觉得他会耍诈,于是说道:“让东厂,西厂,锦衣卫全部过来,把摄政王府围住”
花檀还是担心,“王府内高手多,咱们在这儿太危险了”
“呼”顾月舒吹着药,涟漪荡开来,苦味随之发散,只闻着舌根都发苦。.d~1\k!a*n¨s-h-u¢.¨c′o?m/+幻`想¢姬′ ,追~罪¨辛\漳!结-′m¨z!j+g?y¢n′y,.?c*o′m`何西淮站了起来,“陛下在何府,有劳摄政王走一趟吧”
顾月舒抬头看他,“你也看见了,我身体不好,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何西淮道:“你不去,你怎么保证你的解药是真的”
顾月舒反问道:“我去了就能保证了?”
何西淮皱眉道:“你刚才也说咱俩关系不好,你现在还要我信你,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顾月舒回道:“那就要看九千岁是看重陛下还是季潇了”
“你..”何西淮气得不行,但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等卫玹览醒来过后在让顾月舒好看。
“去把季潇带来”
何西淮近乎吼了一声,花檀见状赶紧去了。
顾月舒吹凉了药也没有喝,重新放回了桌子上,一时无话。夜越发的黑了,冷风吹着,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声音,木材的气味与苦味交织在一起,难闻得让人有些想吐,但没有一个人敢动,大家屏息凝神,等待着后续。
很快,王府外就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不用看顾月舒就知道是侍卫在包围王府,紧接着花檀也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人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人,隔得有些远,但顾月舒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季潇的脸,苍白的,混杂着鲜血,静静的躺在担架上,毫无声息。
顾月舒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何西淮朝他伸出手,“人来了,解药呢?”
顾月舒站了起来,“我要看看”
现在何西淮已经无所谓了,只想赶紧拿到解药,于是也没有多说,跟着顾月舒走了过去。
季潇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