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养这只笔?
天机老人?还是藏在归墟里的那些老东西?"归无低头翻开《旁观录》。@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这一次,他注意到每页页脚都多了道极细的金线,像缝补伤口的针脚。当他的指尖触到那行被抹去的"张景和"时,金线突然动了,沿着他的指腹爬进袖口。他猛地抽回手,却见书页右下角浮现出一行新字,墨迹还在往下滴:"修改次数:3"。夜市的霓虹灯在头顶明灭。林初雪望着玄尘的背影,突然想起方才因果视觉里,那道朝着归墟蜿蜒的因果线——此刻,它的末端似乎多了个小小的节点,像颗正在孵化的蛋。归无合上《旁观录》时,听见书页里传来极轻的"咔嗒"声,像某种机械启动的轻响。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星盘,却发现原本恒定的北极星位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偏移。"玄尘。"他喊住前面的人,指腹压着《旁观录》的书脊,"下次它修改命运时......"他顿了顿,星盘上的星轨突然全部断裂,"我大概能抓住它的尾巴。"玄尘回头,雨过天晴的夜空里,一轮残月正从云后钻出来。他笑了,那笑里带着点近乎贪婪的期待:"那就等它再动一次——最好......动得大些。"三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叠在一起,朝着巷口的灯火走去。而在他们脚边的青石板下,那滴金血正顺着因果线疯狂生长,在深层归墟的混沌海里,某个沉睡的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归无的指尖在《旁观录》泛黄的纸页上划出细密的汗渍。 他蹲在夜市角落的塑料凳上,手机屏幕调成冷光打在书页间,方才玄尘碾碎的镜符碎屑还沾在他鞋尖——那是他研究因果律十年来头一次见玄尘的法器失效。"第三次。"他突然开口,喉结在路灯下滚动,"贞观二十三年的张景和,宋末的浮岛城坐标,还有初雪的调岗记录。"玄尘靠在斑驳的砖墙上,白衬衫下摆的泥点已经干透,像块暗褐色的伤疤。他摸出根烟,火机"咔嗒"一声却没点着——混沌悟性在识海翻涌,他能"看"到归无指尖的汗渍正顺着书脊的裂痕渗进去,在纸页背面晕染出极小的金斑。"蝴蝶效应?"他重复归无的话,烟卷在指间转了半圈,"但蝴蝶扇翅膀总得有个支点。"林初雪蹲下来,膝盖抵着归无的椅背。她的因果视觉里,《旁观录》的每道金线都像活过来的蛇,正沿着归无的手腕往他经脉里钻。"疼吗?"她突然问,伸手碰了碰归无青白的手背——方才翻书时他太用力,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归无摇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反常:"这不是随机偏差。"他翻开新一页,"你看,张景和是蜀地结丹修士,浮岛城是上古传送阵枢纽,初雪的调岗涉及刑侦二队的因果视觉资源......"他的手指突然顿住,"都是'关键节点'。"玄尘的烟"啪"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僵住——青石板缝隙里,那滴渗入的金血正沿着他的影子往上爬,像条细金线缠上他脚踝。混沌悟性突然暴走,他眼前闪过碎片:归墟深处的道种在蠕动,断笔裂痕里渗出的金血与道种相连,像脐带。"我去试试。"他直起身,声音压得很低。林初雪刚要开口,他已经从怀里掏出那支断笔——笔杆上的裂痕还渗着极淡的金光,像道未愈的伤口。"你疯了?"归无猛地合上《旁观录》,书页间的金线"嗤"地缩回裂痕里,"刚才镜符都被污染了!"玄尘没答话。他指尖按在断笔裂痕上,灵气顺着伤口灌进去——这是他作为阵灵转世的本能,像用根系探入土壤。虚空在他掌心裂开道细缝,像块被戳破的黑绸。断笔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红,却在接触虚空的刹那,整支笔突然"活"了,笔锋指向裂缝深处,像猎犬嗅到了猎物。"玄尘!"林初雪抓住他的手腕,因果视觉里,他的命运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与断笔的金线绞成麻花。但玄尘已经听不见了。他的意识被拽进虚空裂缝,眼前是混沌海翻涌的黑浪,浪尖上漂浮着无数道种——每个道种都是团光雾,裹着上古神魔的残念。而在更深处,有团更庞大的光雾,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月光。"凡人妄图篡命者,必遭清算。"声音像冰锥扎进识海。玄尘踉跄着后退,撞在虚空裂缝的边缘,意识猛地被扯回身体。他咳了两声,嘴角溢出血沫——那声音里的威压让他的阵灵本源都在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