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值从昨天的78涨到了102——这是她第一次气运值破百,可心跳却比任何一次追凶时都快。
玄尘深吸一口气,握紧归无的手,又摸了摸口袋里发烫的警徽。裂缝深处的金线突然收紧,像在催促。他能听见阵图在脑子里说话,在说镜湖的老树根,在说锈锁里的钥匙,在说那支断笔的主人。青铜笔杆上的温度已经烫得他掌心发红,可他反而握得更紧了。“走。”他说,声音里带着某种滚烫的期待,“去镜湖。” 归无的神纹骤然暴涨,照亮了整道裂缝。林初雪看着两人的背影被金光吞没,突然想起三天前那只流浪猫——它当时盯着天空喵呜了一声,现在她终于明白,猫看见的不是云,是这条通往镜湖的命线。裂缝在他们身后缓缓闭合,最后一线金光里,玄尘摸向怀中。那里躺着枚刻满星图的青铜罗盘,表面符文正随着他的心跳,缓缓流转起来。玄尘的指尖刚触到怀中青铜罗盘,阵图本源便在识海翻涌成浪。那枚刻满星图的罗盘烫得惊人,仿佛急于挣脱他的掌心——这是自三天前在镜湖旧报馆废墟捡到它后,它第一次主动示警。他深吸一口气,指腹重重按在罗盘中心的"时"字纹上,裂纹般的金光顺着掌纹爬向手臂:"归无,神纹波动对准罗盘的离位。"归无的回应是一声闷哼。他额角的神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金转赤,像被烈火舔舐的金箔。青年抬手按在罗盘边缘,溢出的金血在青铜表面晕开,与星图符文缠绕成活物。玄尘能听见阵图在脑子里发出蜂鸣——那是吞噬前的兴奋。"坐标锁定中。"他低喃,罗盘中心的银针突然倒转三圈,裂缝深处的混沌气息被搅出漩涡。第一缕城市轮廓浮现时,玄尘的瞳孔缩成针尖。那不是记忆里镜湖的钢筋森林,而是青瓦飞檐的古街,朱漆牌坊上"春社"二字被风吹得摇晃,街角卖糖画的老人正用铜勺浇出凤凰,糖丝在半空凝结成半透明的金。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空气里浮动的墨香——和青铜笔杆上的纹路同频的墨香,带着未干的黏腻,像有人刚在虚空里写了半首诗便搁了笔。"未完成之笔..."他下意识摸向袖中青铜笔,笔杆在震动,每道刻痕都在发烫,"这里的每块砖,每片瓦,都是被撕下来的命运片段。"他转身看向归无,却发现青年的神纹正在渗出黑雾——不是之前的金血,是更浑浊的、带着锈味的黑。归无的睫毛在抖。他盯着虚空中飘着的半块糖画,那糖凤凰的尾羽本该是流畅的弧线,此刻却像被利刃截断,缺口处泛着和神纹黑雾同色的光。"我能听见..."他突然捂住耳朵,指缝渗出黑血,"有声音在说'补全',说'不能让阵灵看见完整的图'。"话音未落,玄尘的后颈骤起寒意。一道透明屏障从裂缝底部升起,像块无形的玻璃,将两人的身影分割成两半。玄尘伸手去抓归无的手腕,指尖却撞在屏障上,传来被雷劈般的刺痛。归无被屏障另一侧的力量拽得踉跄,神纹黑雾突然暴涨,在他背后凝成半张人脸——那是玄尘在青鸾记忆里见过的,命书者的面容,只是眉眼间全是裂痕。"归无!"玄尘吼道,阵图疯狂运转试图撕裂屏障,却只在表面撞出蛛网般的白痕,"抓住我!"归无的指尖擦过玄尘掌心,带出一串黑血珠。他的瞳孔里倒映着玄尘急红的眼,突然笑了,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早该想到的...神纹共鸣不是巧合。"他被拽得离屏障越来越远,声音却清晰得像刻进骨髓,"青鸾说命书者用命线织天网,可天网破了个洞——"他的喉结动了动,黑血顺着下巴滴在屏障上,腐蚀出小坑,"那个洞,是我。"玄尘的呼吸滞在胸口。他看见归无背后的命书者人脸突然伸出手,按在青年后颈,神纹瞬间熄灭。归无的身体被拖进黑暗前,最后一句话混着风声撞进他耳朵:"如果你找到了答案...记得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屏障在归无消失的刹那泛起涟漪。玄尘踉跄着扶住屏障,掌心的罗盘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镜湖古街的影像彻底清晰了,他看见自己十二岁的身影正蹲在牌坊下,仰头看糖画老人;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攥着不及格的数学试卷,在雨里跑过青石板路;最中央的位置,是座被藤蔓覆盖的古井,井沿刻着"锈锁"二字,和归无碎纸上的字迹分毫不差。"人为撕裂的。"他低喃,阵图突然传来灼痛——是镜湖记忆里的某段气运在抗拒吞噬。他摸出青铜笔,笔尖刚触到屏障,笔杆上的刻痕便自动连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