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图卷起漫天星芒,"林初雪...可别让我来不及。"
风卷着气运碎片掠过他的发梢,将那句未说完的"平安",卷向现实世界的方向。 林初雪的右肩传来火辣辣的灼痛。命判官的青铜尺第三次划过她的因果线时,她听见骨骼发出细碎的爆裂声——那不是物理上的伤,是因果链被强行截断时,灵魂在撕裂。她跪坐在金融中心顶楼的玻璃渣里,警服下摆浸着血,却不是她的血——方才为救坠楼的外卖小哥,她用身体撞开了命判官的尺锋。"因果律视觉?"命判官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青铜,他立在十米外的阴影里,玄色官袍上绣着金线编织的"判"字,手中那柄半尺长的青铜尺正泛着幽蓝的光,"不过是能看见命运丝线的蝼蚁。"尺身轻颤,林初雪眼前的因果线突然扭曲成乱麻,她的左腿失去知觉,整个人歪向一侧,额头磕在碎玻璃上,温热的血顺着鼻梁流进嘴里,是铁锈味。她咬着牙摸向腰后。那里藏着玄尘塞给她的"因果符印",说是"万一遇到搞不定的因果律攻击,就把自己和城市气运绑在一起——毕竟你这种总爱管闲事的,众生愿力比什么法宝都强"。当时玄尘说得漫不经心,指尖却在符印边缘多按了三秒,现在想来,那是在给符印注入阵图的余温。青铜尺的蓝光逼近眉心。林初雪的手指终于触到符印冰凉的表面。她想起三天前在巷子里,玄尘叼着冰可乐看她追小偷,最后懒洋洋地用阵图定住墙根的野猫,害小偷自己绊倒。"麻烦精,"他当时笑着把符印塞进她手里,"别总把自己当救世主,你死了,谁帮我签收外卖?""去他妈的救世主。"林初雪低笑一声,符印在掌心裂开细小的金纹。她将符印按在胸口,血珠渗进纹路里,整座城市的喧嚣突然涌进识海——早市的吆喝、地铁的报站声、医院新生儿的啼哭、养老院里的戏曲唱腔,像无数根温热的丝线缠上她的因果链。命判官的尺锋顿住了。他官袍上的"判"字泛起红芒,显然没料到这个女警能调动众生愿力。林初雪借着力道滚向天台边缘,反手从靴筒里抽出玄尘给的"临时符咒"——说是临时,其实是他用阵图边角料随便画的,却能扰乱因果律感知。符咒炸成金粉的瞬间,她瞥见命判官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撑着栏杆站起来,左腿的知觉正在恢复,"至少...有个总说我麻烦的家伙,应该快到了。"同一时刻,命运遗迹的碎片正像黑沙般从玄尘身侧流过。他与古袍人的笔锋同时顿在"命不可逆"最后一笔的收势,虚空中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存在了亿万年的封印在松动。古袍人眼底的灰雾翻涌,那是时间法则被搅动的迹象:"你知道这封印里锁着什么吗?是天道用来清洗所有'失败品'的...湮灭原浆。"玄尘的阵图在背后疯狂旋转,星辰之光将他的影子切成碎片。他能听见林初雪的手机铃声在识海里炸响——那是她设置的特殊来电,只有他能通过气运链感知到。"林初雪的因果线在变弱。"他低喃,青铜笔的震颤从掌心传到脊椎,"她在用众生愿力硬撑,最多还能撑三分钟。"古袍人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玄尘本能地要挣开,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像铁铸的,而更让他震惊的是,那掌心的温度——和他的一模一样。"归无撕开的裂隙是通往时间夹缝的,"古袍人盯着他眼底翻涌的混沌悟性,"你要的不只是出去,是带着我一起打破封印。""你不是说我们是天道养的蛊?"玄尘反问,笔杆上的裂痕突然渗出金光,那是前代阵灵的记忆在共鸣,"那就让这只蛊,先啃穿养蛊人的笼子。"裂隙的金光在此时倾泻而下。玄尘看见归无的血手印在裂隙边缘,那是用本命精血维持的通道,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他挥笔在裂隙边缘写下"破限"二字,阵图本源瞬间抽干了他三分之一的气运——这是他能想到最快的突破方式。命运遗迹剧烈震动,古袍人的身影突然与他重叠。玄尘闻到熟悉的青铜锈味,和他掌心里的笔一模一样。"记住,"古袍人的声音混着空间撕裂的尖啸,"湮灭协议的触发条件不是集齐三阵,是...你动了'反客为主'的念头。"下一刻,两人被卷进漩涡般的金光里。玄尘的意识最后停留在林初雪的因果线上——那缕墨色光芒正在急剧减弱,像风中的烛火。他想抓住什么,却只触到古袍人腰间的玉佩,那上面刻着的,是和他额间阵纹相同的星图。虚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