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绞弦上箭的缓慢过程,但这短暂的间隙已足够致命。演凌根本不敢有丝毫停留,更不敢奢望对方会停下。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甚至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也顾不上桥下食人鱼那贪婪的目光,将轻功施展到极致,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朝着来路——那片相对安全的森林方向亡命狂奔!
他一边跑,一边不甘地回头嘶吼,声音因为剧烈的喘息和愤怒而颤抖变调:“田……田训!你……你这卑鄙小人!你给我等着!我演凌……一定会回来的!下次……下次我定然要在你这南桂城里……抓到你的人头!”这狠话听起来更像是失败者的挽尊,在空旷的河岸与城楼间回荡,显得空洞无力。
城楼上,公子田训优雅地用手帕掸了掸刚才因弩箭发射而震落在锦袍上的微尘,脸上恢复了那副矜持而略带讥讽的笑容。他缓步走到垛口边,对着演凌那仓惶远去的、越来越小的背影,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送了过去,带着十足的傲慢与逐客令的意味:
“演凌先生——”他故意拖长了调子,“这种热情,我南桂城委实承受不起。山水有相逢,但此地……请君——永不再来啊!”
最后那句话,如同冰冷的钉子,狠狠楔入了演凌狼狈逃窜的背影。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头也不敢回,只是咬紧牙关,更快地消失在了通往森林的路径尽头,只留下桥面上触目惊心的箭簇、浑浊河水中依旧徘徊的食人鱼暗影,以及城楼上田训那抹意味深长的冷笑。这公元七年五月初一的南桂城,依旧固若金汤,而刺客演凌的“攻城”首秀,以一场极其狼狈的逃亡画上了句号。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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