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离海最近的东洲。
首等到午夜,飞舟才凑满人数,年久失修的双层飞舟才吱嘎响着摇晃升空。
这艘飞舟不大,但是又想多拉人挣钱,所以把里面隔出了很多小房间,狭小又拥挤,宁栖木辣评神似一间间棺材。
她分到的房间在一层,奚停云在第二层。
没什么多余的话,二人分别进到自己房间休息。
东洲离这里很远,需要两日才可抵达。
睡在比火车硬卧还窄还硬邦邦的床上,相比较前几日睡地下睡树上的宛如野人般的日子,宁栖木都觉得这是天堂了,在飞舟飞行的轻晃中,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
西周全是白色,如丝绸般的雾气飘渺其中。
怀中女孩像没骨头似的,西肢垂落,脑袋朝外歪斜,然后又被扳回来,靠在他心口处。
奚停云缓步走着,视线低垂落在女孩脸上。
他睁大了眼睛努力去看,去分辨女孩的五官长相,却始终朦胧,像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纱布。
随后,他又视线下移,却发现女孩的双脚不知何时竟没了,且从小腿处继续往上消散着。
奚停云心头一跳,手不自觉地收紧,甚至给这具尸体加上了一道护体禁制,却仍旧阻止不了她的消散。
她的腿全部消失,他的右手抱了个空。
奚停云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握着,痛且窒息。
他徒劳跪地,单手环着女孩,但逐渐地,他左手也变得空荡。
女孩化成白烟,消散在这片雪白色的云海中……
“轰隆——”
一道炸雷声起,奚停云从梦中惊醒。
他额头渗出密汗,碎发贴在脸上,后背也被汗打湿,他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好似从水底出来后因为差点窒息而疯狂汲取新鲜空气。
雷声不断滚过,雨点打在飞舟外壳,发出细密的闷响声。
他为什么又做这个梦了?
为什么又是这个梦!
梦境太真实了,仿佛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那女孩是谁?
他,
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