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木此刻脑子还不大清醒。~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她记得她闭眼前吐了好多血,出血量那么大,内伤肯定严重,多半活不了了。
她在昏昏沉沉中掀开眼皮。
奚停云背靠窗,逆着光站立,修长模糊的轮廓落入眼中。
宁栖木:“奚停云……你怎么也死了?”
奚停云彻底松下堵在心口的那道气。
醒了就好。
他开口回应:“没死,你没死,我也没死。”
宁栖木眼前越来越清亮,奚停云的模样在眼中愈来愈清晰,她也能感觉到气力在缓缓恢复。
“呼——没死就好,我们现在在哪?”
奚停云:“药房。”
“哦……”宁栖木偏头,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打量奚停云,发现他还是穿着破了好多口子,脏污不堪的衣服。
她都分不清那些血迹到底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她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但既然都在药房了,她的手脸倒是被处理干净了,怎么奚停云没去处理一下自己?
该不会他一首站在这里守着她吧?!
宁栖木:“你要不先去处理一下吧,我缓缓就好了。”
奚停云闻言垂目,看着肮脏的自己。
“脏吗?”他蓦然开口。
己经恢复正常颜色的瞳孔,漆黑幽深,叫人琢磨不透情绪。
宁栖木:“这跟脏有什么关系?”
她没理解到更深层次中,奚停云对自己的自厌情绪。
她就事论事,单纯道:“我是说,你看样子不像没受伤的,你应该去处理一下伤口。ˉ.3???8@看|,?书??网?_ |\免,=费|.阅′读?”
但奚停云却仍抓着脏这个字眼不放过。
他说:“不觉得我脏吗?”
声音初听平淡无波,但若细细研磨,会发现那隐藏在平淡之下的小心翼翼。
宁栖木:“……”
明明刚才撞到脑子的是她,为什么感觉傻的是奚停云。
他又开始纠结在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上了。
就像在飞舟上遇到水蛇姬的时候,他追问她,他死了她会怎么样。
宁栖木有了些力气,她手肘撑着床半靠在床头,严肃盯着奚停云:
“奚停云,是不是我不盯着你吃药换药,你就从不把伤当回事?以前没有我的时候,你也这样吗?”
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面对宁栖木的问题时,奚停云也不开口了。
宁栖木握起一只拳头,佯怒:“你还不去处理的话,小心我待会儿打你哦。”
“真打,我没有开玩笑,别小看了我现在的力气,我连那么粗的树杈子我都能掰断!”
宁栖木说完这两句话,自己都有点不自信的咽咽口水。
果然,奚停云没什么表情。
就没把这当回事。
宁栖木舔舔唇,又发出另外一个威胁:“那我就跟你冷战。”
终于,奚停云眉头轻微蹙起:“这是什么意思?”
“冷战的意思,就是我不会理你了,你也别来搭理我。”宁栖木凶巴巴道。
结果没想到这个威胁起了效果。*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
奚停云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些,他摇头:“不要冷战。”
“好,不冷战。”立场从不坚定的宁栖木当即答应,“那你去处理吧。”
现在奚停云听话了。
出门前,他的视线从宁栖木的脚踝扫过。
他觉得……
那里应该戴上点什么东西。
目送奚停云离开后,宁栖木滑入被子里。
其实刚才说的想打他的话,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威胁。
她看到奚停云那犟种的模样,是真想锤他。
不知道是关系够熟,她胆子真变肥了,还是说,源自于心底那点莫名的冲动。
有种她曾经似乎捶打过奚停云千万次的感觉。
屋子里很安静,屋外断断续续响起不知名的鸟叫。
宁栖木回想起曾经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
假设说,那梦里看不清的两人是她和奚停云。
那倒是隐隐约约有点能解释通了。
因为在那个梦里。
两人打架的次数很多,但好像都是女孩压着男孩打。
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刚才生出股想打他的冲动,是因为己经打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