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溪直起身,定定地望着草蔻离去的背影。·x`i¨a?o*s¨h,u.o¢y+e¢.~c-o-www.
所以这几个人,从贺大人家中回来时没有异样,是在戏班里,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变得害怕的吗?草果为何要惊恐地望着常班主?是有事想跟常班主说却不敢,还是常班主本人让他感到恐惧?难不成一开始李闻溪的怀疑是对的,常班主才是杀人凶手?那他的动机是什么?能让他下狠手杀了自己的几根台柱子,自断生路,又砍死了最大的主顾,背后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他的同伙又会是谁?那个惯用左手的帮凶。不不不,冷静,冷静,不能光凭一个孩子的一面之词,就武断地下结论。断案最忌讳的,就是将答案往问题里套,那样你就会不自觉地为种种不合理的行为寻找合理的解释,被主动臆断牵着鼻子走。她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证据,还有,保护草蔻的安全。回了府署,打发荀非去吃午饭,李闻溪则迎上了同样准备去饭堂的林泳思。“大人,可否跟您借几个人,我想派人监视吉庆班。”她将草蔻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下官怀疑,五名戏子被害一案,常班主有些嫌疑。÷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万一他再想杀人灭口,那草蔻就会有危险。”草蔻是贱籍,属于常欢买回来的人口,她没办法随意带走,不然肯定会打草惊蛇,置草蔻于更危险的境地。戏班子那样的地方,他能在草果出事后,又平安地活了这么久,足见是个嘴严的,常欢还不知道他发现了哥哥的异样。今天自己走这一趟,也让常欢明白,官府还盯着这案子呢,无论他是不是真凶,都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暂时只要盯住人就行了。他们需要更多时间,查找证据。林泳思十分痛快地答应分她几个衙役偷偷盯着常欢。钟氏与常欢都是徐州府人士,也算是勉强找出点共同点了,她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贺大人可曾在徐州府任过职?”“未曾。他自前朝便一直在淮安,王爷很满意他这个监正,他一直未曾动过地方。他造火器有一手。”这个时代还有火器?李闻溪惊讶极了。见她感兴趣,两人边走边多聊了几句:“火器早在百年前就出现雏形了,只火药的制作技术不够稳定,做出来的成品时好时坏,火器的进展就更慢了。?x·g+g¢d+x~s\.?c~o,m′”杀伤力不够,危险性还强,更重要的是,用到的铁器对冶金工艺要求甚高。射程不如弓箭,稳定性不如长枪,还有炸膛的风险,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在实战的应用上,一直没有长足发展。贺振哲是少数会制作精良火器的人员,虽然产量极低,不足以武装全军,但是弄两个给王爷保命,外加震慑敌人,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我见过的,从他手里出来的三把火器,质量都相当不错,而且从来没出过事故伤了自己人。”林泳思不禁手有些痒,身为男人,对武器有天然的热爱,哪怕他根本不会用,也不妨碍。 可惜啊,这玩意千金难求,根本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就连他父亲都没轮到,全被中山王收入囊中,珍藏起来了。居然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枪械专家?“那他被害,会不会是细作所为?”毕竟这么个大杀器,万一再让他研究下去,哪天整出量产的来,怎么办?想想吧,前线都是冷兵器对砍,砍得好好的,其中一方掏出火器来,啪啪啪几梭子下去,毫发无伤全歼敌军,谁与争锋?“不会。王爷得的火器,前线从未用过,将作监生产的最多的,是长矛和弓箭。他们杀贺振哲没用,里面好些工匠都会做,除非将整个将作监都灭了才行。”林泳思马上否决了这种可能。也是啊,淮安城严打了这么长时间,略有嫌疑的流民都抓完了,哪来那么多潜伏细作,她是一朝被蛇咬,有些草木皆兵了。林泳思工作效率很高,当天就派了人盯常欢的梢,至于他以前的生平,要查起来难度较大,只得徐徐图之。他同意将义庄的尸首放归,可由家人领回安葬,倒不是专为梁桐开后门,主要是贺振哲的家属闹得厉害,嫌弃义庄条件不好,委屈了自家人。李闻溪自得了消息,便直接回了荷花坑找梁桐,告之他上官同意,可以操持丧仪了。梁桐千恩万谢,她又趁机问了些钟氏的事。“不知梁大人可曾见过令堂还有没有以前的旧识在世?”钟家村被屠了,但是屠村之时,不见得全村人都在,可能有外出务工的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