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迷醉瞬间褪去,只剩下惨白。
“是……是的……”他痛苦地闭上眼。“好运,大概持续了两个月。”“然后,一切都开始不对劲了。”劳斯莱斯驶入了通往半山别墅区的私家公路,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轮胎压过路面的沙沙声。“先是公司的员工。”钱宏德的声音低了下去,叙述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恐怖故事。“我们技术部的核心,一个三十出头的顶级程序员,突然查出了格林巴利综合征,一夜之间全身瘫痪,现在还躺在icu里。”“财务总监,跟了我二十年的老兄弟,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泥头车撞上,当场……没了。”“最器重的几个分公司负责人,不是家里失火,就是突发心梗,还有一个……突然就疯了,说总能看到有东西趴在他背上吸他的气。”车厢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公司人心惶惶,项目接连出问题,股价开始雪崩,银行催贷,合作伙伴翻脸……不过短短一个月,我几十年的心血,就到了破产的边缘。”苏白静静地听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这些,他早已料到。“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隐约想起了您在直播里说的话。”“我害怕了。”钱宏德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把金蟾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开车到跨海大桥,把它扔进了海里。”“我亲眼看着它沉下去,消失在漆黑的海水里。”“我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极致的恐惧。“可是,当我当晚回到家,推开书房的门……”“它就端端正正地摆在我的书桌上。”“同样的位置,一分不差。”“甚至比我扔掉它之前,更加……光亮,就像有人刚刚擦拭过一样。”说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都在打颤。死物自己回家的诡异感,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我把它砸了,用锤子,把它砸得粉碎,然后把碎片装进铅盒,埋在了工地的地基“可第二天,它又回来了。”“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的枕头边上。”苏白终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它开始反噬你了?”“是!”钱宏德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女儿,您在直播里说得没错,她心脏莫名其妙地衰竭,最好的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我太太,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一个没有脸的怪物在家里走来走去!而我,我只要一闭上眼,就能听到无数人在我耳边哭喊,咒骂!”“直到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