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看着她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模样，冰冷的眼底，那抹独属于林婉清的极淡柔光，又浓郁了几分。

她摇了摇头。

“他很强。”

“以身化魔域，差一点……便成功了。”

林婉清的小脸，又是一僵。

【又是一个差一点？！】

【姐姐你那个年代的天骄，都是些什么悲情人物啊！】

【能不能来个成功逆袭，或者被姐姐成功镇压的案例啊喂！】

她的小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

林墨染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满，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

“妖帝，羲和。”

她的声音，在提到这个名字时，似乎……柔和了一丝丝？

林婉清立刻竖起了小耳朵。

【妖帝！羲和！这名字好听！一听就是个漂亮大姐姐！】

【姐姐对她的态度，好像有点不一样哦？难道……有奸情？！】

她的小脑袋瓜里，瞬间脑补出了一万字的爱恨情仇。

“她……她怎么样了姐姐？”林婉清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林墨染的目光，望向遥远星空深处，一颗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巨大星辰。

那颗星辰，形如一株扶桑神树，枝繁叶茂，散发着勃勃生机。

“她以身补天缺，化道于此，守护一方星域，万古长存。”

林婉清听着，小嘴巴微微张开，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有敬佩，有惋惜，还有……一丝丝的向往。

【以身补天缺……这位妖帝姐姐，好伟大啊！】

【跟前面那两个苦哈哈比起来，这位的结局，算是……圆满了吧？】

【就是……有点太圣母了。换成本总裁，肯定先把天道揍一顿，再考虑补不补的问题！】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星空古路，漫长而孤寂。

林墨染偶尔提及的名字，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段惊心动魄的传奇，都曾是一个时代最耀眼的光。

有身负苍龙血脉，欲以力证道，最终却血洒星空的龙战于野。

有天生九窍玲珑心，算尽天机，却算不到自己情劫难渡，最终为情所困，道心破碎的玲珑仙子。

还有那以阵法之道，布下周天星斗大阵，欲困杀天道，却被天道反噬，形神俱灭的阵祖……

一个个鲜活而强大的身影，在林墨染那平淡的叙述中，仿佛跨越了万古的时空，重新降临在这条古路之上。

他们或悲壮，或惨烈，或令人扼腕叹息。

却无一例外，都拥有着撼动星河，逆伐诸天的绝世风采！

林婉清听得如痴如醉，小脸上，时而兴奋，时而惋惜，时而愤怒，时而崇拜。

她的小心脏，也随着那些天骄的命运，而跌宕起伏。

【这些……才是真正的天骄啊！】

【跟他们比起来，九霄仙域那些所谓的圣子神女，简首就是一群过家家的小屁孩！】

【这条路……太有意思了！】

【本总裁决定了！以后一定要把这条路走穿！看看路的尽头，到底有什么！】

她的小拳头，握得更紧了。

而林墨染，只是静静地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着。

仿佛，这条充满了血与骨，充满了悲与歌的星空古路，只是她们姐妹二人，饭后散步的后花园。

只是，她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在不经意间，会掠过那些曾经熟悉，如今却己物是人非的战斗痕迹。

眼底，那抹万古不化的坚冰，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里面，有追忆，有怅惘，还有……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