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那些人,给朕盯死,尤其是那个如同鬼魅的影子高手!”
“若有任何异动,即刻六百里加急,密报于朕!”
“但切记可不自作聪明轻举妄动!”
“臣,遵旨!”张阿难叩首接旨。
一旁的长孙无忌却是后背的冷汗已湿透重衣。
陛下这是将重注押在了太子与那柄妖刀身上!
却也埋下了最深的戒备。
这盘棋,已至中盘,简直杀机四伏啊!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杜府别院深处。
重重门扉紧闭,隔绝了秋雨的湿冷,却隔绝不了厅堂内弥漫的,令人窒息的暴戾与耻辱。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
“砰......哗啦!”又一只价值不菲的邢窑白瓷茶盏被狠狠砸碎在青砖地上,滚烫的茶水混合着瓷片四处飞溅,有几片甚至擦着杜楚客深青色锦袍的下摆划过,留下深色的水渍。
他恍若未觉,一张脸因极致的羞辱和狂怒扭曲变形,双目赤红如血,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死死盯着跪在堂下,浑身湿透泥泞,狼狈如丧家之犬的几个护卫。
“废物!废物........一群酒囊饭袋!”杜楚客嘶声咆哮着,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撕裂破音,唾沫星子喷了最前面护卫一脸。
“十几条带刀的好狗!”
“平日里耀武扬威,真碰上硬茬子。”
“却被人家几颗破珠子就打得哭爹喊娘!”
“甚至连人家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我杜家的脸!”
“魏王府的威严!”
“都让你们这群狗东西丢进粪坑里了!”
“你们怎么还有脸爬回来?!”
“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
护卫们抖如筛糠,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天上人间回廊里那鬼魅般的袭击,那精准到令人绝望的银珠破风声,那连人影都看不清的恐怖速度,如同噩梦般烙印在他们脑海,每一次回想都让他们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