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突然转过身:“我是不是要留下些什么?”
陈怀仙双眼猛地瞪大,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都离开小次山这么久了,你的徒子徒孙一定很想你,快走吧!”
他心里不断哀求“死鬼,快走啊”!
朱厌也不废话,抬手,长棍握在手中,对着陈怀仙便是当头一棒!
陈怀仙慌乱之下根本顾不得拔剑,只能抬起双手格挡,但还是被这一棍打断双手,砸入水中。`幻-想?姬/ `追?醉?歆/漳?踕-
这一日,是广陵江的观潮日,朱厌老祖亲临广陵江,众人慕名而来,纷纷登上广陵江临近的几座山峰观潮,认为定是万年罕见的大潮。
潮水的确不让人失望,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袭红衣头戴紫金冠的青年剑客,居然硬生生扛了朱厌老祖十六棍而不死。
哪怕全身筋骨寸断,也不曾喊出一声,向朱厌老祖求饶半句。
人们无不感慨:“真是条硬汉子。”但心中都在默默猜测,莫不是那位新晋的地煞王座?不然怎会惹得朱厌老祖亲自下场传道授业?
只有陈怀仙有苦自知,不曾开口求饶是真,脊梁不曾弯下一分也是真,但疼,也是真的。
全身筋骨寸寸崩碎,朱厌的每一棍都恰到好处,不伤及性命,但也绝对遭罪!
不过好在,全身绝大多数在止戈天地一役期间,因为始终北斗而导致堵塞的气府窍穴,都被一一打开。!s¨a!n¨y¢e\w\u-./o/r·g-
但动不了也是真,只能靠高顺和程雪色背回去,更是真!
高顺晃了晃靠在后背的陈怀仙,叹息一声,根据一些万年前的典籍记载,修士步入武道一途,确实要挨揍,而万年前的修士将挨揍,称为炼体锻魂。
实际所用就是…挨揍挨多了,就扛揍了。
可主公本就是剑修,生来体魄坚韧,何须再走武道一途?
符箓、剑修、雷法、阵师,主公修习的道法已经太多太多,多而杂,若是再步入武道,怕是会学而不精,弄得个一知半解的地步。
现在的高顺哪怕在心里偷偷骂两句朱厌都不敢,飞升境修士神通贯彻天地,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道场,哪怕是其余的修士心起一念都会被察觉。
万一骂他一句,便惹来一棍该如何是好?
果不其然,在远处一座山巅上,有白衣老者默默地注视着那不断缩小的三个人影,心中感慨万千。还好那醒着的那两人没说自己什么坏话,不然就真的是一棍打去,把他俩砸个半死咯!
一直覆盖面具的程雪色终于摘下面具,露出那贯穿左眼的伤疤,她取出手帕,轻轻擦拭陈姬嘴角的血渍,眼中满是心疼。¢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
高顺回头看了一眼,呵呵一笑,不言不语。
程雪色神色黯然,轻声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姑娘此言差矣。”高顺眯眼而笑,说道:“在主公眼中,天底下就没有相貌丑陋的女子,女子生来便是水做的,本就天生高贵。”
程雪色叹息一声:“你家主公…要是有你一半的口才就好了。”
高顺哑然失笑,远处那系着围裙的妇人快步走来,正是方才八方杀阵破碎时被送回酒泉山的山主,灵祥。
在见到被打得不成人样的陈怀仙的瞬间,灵祥“哎哟”一声,赶紧捂上眼,嘴里不断念叨着:“罪过罪过,朱厌老祖下手真是没个轻重。”
高顺摆摆手:“主公还年轻,睡一觉就好了。”
程雪色:???
灵祥:???
天外天,有位披着十四境遗蜕的少年郎站在一块巨石上,看着眼前那硕大的萤惑,面露微笑之色。
他微微抬头,看向遥远的天外天。
原本受到飞剑北斗召唤的七颗星辰原本已经七星连珠,如今北斗回到陈怀仙体内,七颗星辰失去牵引,回到原位。
诡谲不再有丝毫犹豫,看也不看那萤惑一眼,盘腿坐下在虚空当中,任由身体随波逐流,在这天外天寻找一处适宜万千修士的居所。
本体既然想要去为万千山下俗子扛起一条阳关大道,就必须要在源头上解决山上神仙的专横跋扈,只有打破这数万年的僵局,人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间。
而本体的选中的破局之人,便是自己的阳神身外身。或许他是觉得,只有自己,也只能是自己,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而此时此刻,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