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察觉到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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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程，漫长而枯燥。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很好，但透过玻璃，总觉得带上了一层说不出的灰蒙蒙的色调。

老师在讲台上讲着函数，那些曲线和公式，像一群扭曲的虫子，在我眼前爬来爬去。

我很难集中精神。

脑袋里空空的，又好像塞满了棉花。

偶尔，我会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对面的教学楼，空荡荡的走廊，一扇扇紧闭的窗户。

有那么一瞬间，我总觉得，好像……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排排窗户的后面。

某个黑暗的角落里。

在注视着我。

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注视。

像针一样。

每次我猛地转过头，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看到的，都只是普通的玻璃。

反射着天空和云朵的影子。

或者，是空无一人的、更远处的教室。

没有人。

什么都没有。

是我多心了吗？

大概是吧。最近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

我低下头，试图把注意力放回课本上。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像一缕幽魂，时不时地冒出来，在心头萦绕。

午休时间。

我和明里在天台上吃便当。

「啊，对了，雪，听说了吗？」明里咬了一口玉子烧，压低了声音，眼睛亮晶晶的，「最近我们镇上的商店街那边，好像有点奇怪哦！」

「奇怪？」我没什么兴趣地应了一声。

这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奇怪？

大多是无聊的谣言吧。

「嗯！」明里点点头，凑近了一些，「就是……晚上好像有人听到奇怪的声音。不是猫叫，也不是狗吠……就是那种……嗡嗡嗡的，像是有很多很多虫子在飞，但又不太一样。」

嗡嗡嗡……

虫子……

我的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早上上学路上那种滞涩感，还有那种声音被隔了一层膜的感觉，又模模糊糊地浮现出来。

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是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

「健二他们昨天还说，晚上要去商店街那边看看呢，真是胆子大！」

明里吐了吐舌头，语气里带着一丝羡慕和担忧。

健二是我们班上的男生，总是很活泼，喜欢做些引人注目的事情。

我看着明里，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关于商店街怪谈的各种猜测。

心中的那份不安感，却在不知不觉中，又加重了几分。

像是被一块看不见的石头，压在了胸口。

闷闷的。

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教室里很安静。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响起的翻书声。

窗外的阳光，己经开始偏西，在课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正在做一道数学题，思路有些卡壳。

就在这时——

咔嚓。

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

非常非常轻。

如果不是教室里异常安静，我几乎会忽略掉它。

像是……

一根干枯的细小树枝，被不小心踩断了？

又像是……用指甲，轻轻地，刮过了一块粗糙的木板？

声音很短促，一闪即逝。

我的笔尖停住了。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我下意识地环顾西周。

同学们都在低头做题，或者看书，没有人注意到什么异常。

我轻轻碰了碰坐在我前面的女生。

「那个……请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小声问道。

女生回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声音？没有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是幻听吗？

真的只是我太紧张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那一声突兀的“咔嚓”，却像一根小小的刺，扎进了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的脑袋里，有什么啊？

叮铃铃铃——

放学铃声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