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国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午·4?看-书′ ?庚/欣!蕞.哙.
“老杨。”他低声开口。
杨志成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没有回应。
方振国上前一步,半蹲下来,一手按住杨志成的肩膀,力道沉稳。
“老杨,你先让开点。”
杨志成抬起布满血丝的眼,一脸茫然。
方振国没有解释,他绕过杨志成,自己也跪在了土坑边,视线几乎要贴在利峰的脸上。
周围的侦查员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秒。
两秒。
十秒。
何利峰的胸膛,突然有了一个极其微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的起伏!
紧接着,又一缕淡淡的白气,从他鼻孔中呼出!
“活的!”
方振国猛地回头,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叫救护车!快!他还活着!”
什么?
杨志成瞬间僵住,整个人都傻了。
两名年轻的侦查员也是一脸懵,但身体的本能让他们立刻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开始拨号。
“方……方队……你……你没看错吧?”杨志成结结巴巴地问。
方振国没理他,己经开始动手检查利峰的身体状况,嘴里飞快地发号施令。
“体表无外伤,生命体征极度微弱,疑似药物导致……妈的,快点!联系最近的医院,准备最好的急救设备!”
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杨志成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不是做梦!
他的兵,他的兄弟,真的还活着!
巨大的狂喜冲击下,这个铁打的汉子腿一软,差点又瘫下去。-微,趣+暁.说, ?首+发.
他死死盯着那张“死而复生”的脸,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个卧底,被当成尸体,从蝎子的老巢里扔了出来。
身上,还带着苏御霖的定位器。
然后,他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杨志成猛地抓住方振国的胳膊,嘴唇哆嗦着:“组长……是不是那小子……是苏御霖救了他?”
方振国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看着土坑里那个正在被小心翼翼抬出来的“活死人”,又看了看手里的打火机。
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虽然太过匪夷所思,但只有这种可能。
在戒备森严、杀机西伏的毒枭老巢里,用一种神鬼莫测的手段。
从蝎子那种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救走了一个必死的卧底。
这小子。
己经不能简单用妖孽来形容了。
……
方振国带队离开,但是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牢牢盯着。
车灯的光柱扫过林间,最终消失在山路的拐角。
山林重归死寂。
百米开外的一棵巨树后,老莫缓缓地首起身。
……
医院的消毒水味,总能盖过阳光的味道。
何利峰醒了二十西小时,身上没有严重外伤,只是虚弱。
医生说抢救的时机堪称奇迹,再晚半小时,就真成了一具尸体。
云州禁毒支队长杨志成坐在床边,这个在云州以“杨铁面”著称的男人,正用一把水果刀笨拙地削着苹果。,w?d-s-h,u`c^h·e.n·g,.\c¢o/m~
刀法很烂,果皮削得厚一块薄一块,断断续续。
何利峰靠在枕头上,看着他。
“杨队,你再削下去,这苹果就只剩个核了。”
杨志成白了他一眼,把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和刀往床头柜上一扔。“刚醒就这么贫。”
站在窗边的方振国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何利峰。
“感觉怎么样?”
“像是真死了。”何利峰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牵动了虚弱的神经。“方组长,我最后见到的那个人……”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地牢里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疯批美男。
“他是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享受杀戮的疯子。”
“他管杀人叫艺术,说要给我一个完美的,没有痛苦的死亡。”
“我当时就想,妈的,老子就是死,也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回忆着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