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的茶。

寒意如毒藤般顺着脊背攀爬而上。

此刻比起嫉妒、震惊，他更忧心师尊的安危。

阁内，叶寒舟隔着轩窗与他对视，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挑衅的、讥诮的，仿佛在无声宣战：我回来了。

而你......又能如何？

萧无痕三步并作两步，闯进屋内。一见到那个人，他的膝盖便违背他本意的，先一步跪了下去。

"师尊。"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后半句："弟子...回来了。"

声音己经颤抖，骨髓里浸透了思念的毒，好像唯有这一刻跪在她面前，才像真正得到了解药。

段消融指尖的茶盏轻轻一顿。

三年未见，她的徒弟眉目间褪去了最后一点少年气，轮廓愈发锋利，此刻眼尾泛着薄红，像头绷到极致的困兽。

"无痕。"她唤他，霜雪般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萧无痕心脏猛地一缩，这一声轻唤，三年来，他只在梦里听过，眼底瞬间有了泪意。

他仰起头，深深地望着师尊——三年的思念、压抑的爱意，此刻再也不愿掩饰。

段消融眸光微动。

她看清了徒弟眼中翻涌的情愫，比三年前更加炽烈，更加刻骨。

不过，闭关的岁月里，她己经考虑明白：堵不如疏。一味逃避只会让这份感情在暗处疯长，倒不如坦然面对，好好引导无痕将心思放在正途。

"我听闻，"段消融指尖轻抚茶盏，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疏离，"这两年你一首在外斩妖除魔，你…做得很好。"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有哪里受伤？"

萧无痕瞳孔猛地收缩。

师尊......竟在关心他？

这个认知让他喉间发紧，胸口翻涌起近乎酸涩的暖意。他垂下头，声音低哑："弟子......很好。”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摆，将那玄色布料揉出深深褶皱，“谢师尊......记挂。"

没人发现，那最后两个字，失了往日的恭敬。

叶寒舟站在一旁，指尖无声地掐进掌心。他看着师徒二人之间流动的温情，眼底翻涌起阴郁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