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那听起来还挺温柔的声音才姗姗来迟:
“没有的话,那你可以去死了。+w,e′i`q,u?x,s¨._n¢e?t+”
“李愚”愕然。
他抬起头,看着江怜,沉默了片刻,才不可思议地问: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怜闻言一脸疑惑地看他,像在看弱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愚”无言以对。
既然被看出来了,他干脆不装了。
李愚的面孔缓缓融化,变成漆黑一片。
他重新变回了当初江怜和李愚曾见识过的模样,那个浑身漆黑的阴魂。
“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杀了我吧,”他任由江怜的手臂贯穿他的胸膛,浑不在意地发出刺耳笑声,“没有那个小道士和他手里的符箓,你能拿我怎么办?”
江怜看着他,忽然也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你不是牢驴的吗?”她忽然问。
说着,她收紧了深深贯入阴魂身体里的五指。
那只手手心里藏着她提前准备好的两张雷符。+3+5_k+a.n¨s+h+u-.′c′o!m¢
“跟牢驴比起来,你实在太蠢了。”
带着十足的同情,她引爆了那两张雷符。
——
21.必须得去
天还没亮,李愚就踏上了入梦的路。
起点是某家快递公司离小区最近的网点,终点则是小区深处的那栋居民楼。
时间实在太早,网点还没开门,好消息是已经有人在那儿提前等他了。
他刚到,那人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李道长你来了。”
李愚点头,问:
“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那人迅速回答,“请跟我来。”
他说着取出一串钥匙,弯腰,打开了快递公司网点的卷闸门。
咔咔咔。
卷闸门上升。
李愚盯着上升的卷闸门,沉默不言,似乎在想什么。
这时候,旁边那人递了瓶什么东西过来:
“给,李道长。-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李愚一愣,下意识把那东西接到手里。
是瓶咖啡。
“这……”他抬头看向那人。
那人则对他笑了笑。
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貌平平无奇,上身行政夹克下身黑裤子皮鞋,鼻梁上架了一副银丝眼镜,作文员打扮,很有亲和力。
李愚知道他是夜游司派来协助他的专员。
伸手不打笑脸人,犹豫了下之后,李愚很自然地问了句:
“您贵姓?”
“免贵姓吴,”专员不慌不忙地朝李愚摆摆手,“李道长你叫我老吴就行。”
“嗯,”李愚拧开咖啡瓶盖,猛灌了一大口下去,“多谢。”
老吴连忙摆手:
“什么话,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他忽然顿了顿,叹口气:
“也没办法,谁让现在整个酆城都只能指望你一个人呢。”
李愚闻言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拧上咖啡瓶盖,弯腰,从半开的卷闸门下钻了进去。
老吴见状连忙跟上去。
网点里没开灯,一片漆黑,李愚却似乎并没有去开灯的打算。
黑暗中,他的左眼闪着微光。
一路绕过地上几乎堆积成了山的快递,李愚径直向某个方向走去。
老吴没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李愚背后一步一步往前挪,唯恐一失足直接躺下。
一边走,他一边问:
“李道长,你不休息会儿吗?你已经一夜没睡了吧?”
李愚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没事,我们这些修行之人精力要比普通人更旺盛一些。”
说到这儿,他忽然想起了件事。
之前有人不自量力,想跟他比谁更能熬,那家伙准备了好几罐咖啡,信誓旦旦说要狠狠地熬老头,把老头熬晕,打游戏的时候猛灌,结果还没熬够三十个小时就躺下了。
李愚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很快,他脸上的笑意就消融在了黑暗中。
“还是进不去吗?”他突然问,“那个黄粱梦。”
“是啊,”老吴连忙回答,“我们已经试了很多办法了,可还是送不了人进去,你应该也清楚,李道长,我们夜游司又总不能放着那么大个异常不管……”
“所以,你们想毁掉它?”李愚忽然停住脚步,接上了老吴的话,“这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