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掌心的赫然是个被捏得分外瓷实的纸团。,j+c\h.h-h′h?..c¨o,m*
李愚的眉头不自觉皱得更深了:
“你把它带过来干嘛?”
“唉,”江怜低下头,表情惆怅地看着那纸团看,“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我们好歹还一起拜过堂成过亲呢……”
说到这儿,她冷不丁抬起头,盯住李愚的眼睛,嘴角翘起:
“牢驴你吃醋啦?”
李愚沉默了会儿,忽然叹了口气,移开视线:
“没有。”
“真没有?”江怜的声音狡猾又蔫坏,“那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于是李愚转过头,按她的要求,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真没有。”
“……切。”江怜小声嘟囔了一句,“没劲。”
李愚心想真没劲吗?
恰恰相反。
他现在恨不得把江怜的脑壳给撬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
虽然这次他的拳头确实硬起来了,这大概代表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江怜确是本人。?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可他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他盯着江怜,想着自己现在究竟该说点什么。
这时候江怜却朝他伸出手,把纸团递给了他:
“喏。”
李愚看看纸团,又看看江怜:
“干嘛?”
“刚刚开玩笑的,”江怜说,“我之所以把它带回来,肯定是想让你看看它身上有没有什么能用的线索。”
“……”
李愚只好接过纸团,捏在手里,左眼闭上又睁开。
凡人的肉眼再度化作能看破虚妄的道眼。
“说起来,这东西好像没你这边的狐狸厉害诶,”江怜说着绕到了李愚,和他一起端详那纸团,“它好像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连话都不会说。”
李愚一边把纸团慢慢展开,一边低声回答:
“驱使纸人算是最简单也最容易入门的术法之一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它的效果有多差,具体还要看施术人的道行和修为。,w′u+x?i¢a+n+g′l`i-.,c¢o!m`按理来说,幕后黑手既然能搞出个黄粱梦,应该不会只是这么低级地驱使纸人……”
纸团终于被展开了。
一只小小的纸人出现在了李愚手心。
李愚用道眼仔细观察它。
不是所有人都有颗能看破虚妄的道眼,按老头的话,几十万个凡人里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天生就有道眼的先天道种。况且就算有道眼,也不一定能接触到妖鬼神异这边的事,大多要明珠暗投,从人民群众中来,到人民群众中去,最后归于平凡。
李愚运气好,既有道眼,又从小跟着老头学习怎么运用这颗眼睛。
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随时随地都开眼。
想开眼,得借助他手腕上挂着的那枚山鬼花钱。
再加上他蓝量不够,道眼耗蓝又太高,开不了多久的眼蓝量就一干二净了,所以一般来说,他只在需要的时候开眼。
就像现在。
李愚用道眼盯着手里的纸人,希望能从它身上看出点什么线索来。
可他失败了。
纸人上的确还残留着点施术人的法力,但太过稀薄,根本无从按图索骥,而且……
无声无息的,李愚的左眼忽然恢复成了茶色。
接着,他皱起眉。
纸人上的法力不简单!
就像有人往上面写了道大题,解起来极度耗费心神,才一会儿而已,李愚的蓝量几乎就要见底了。
为了不让道眼把自己的蓝量耗光,旗木卡卡愚只好主动关上了道眼,以保留一部分法力,以防不备。
难道这也是施术人——是那个幕后黑手的计策?
用这只纸人伪装他,并将其留给江怜,等江怜把它带过来时,通过它来消耗他的法力储备……
李愚忽然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
34.有颗真心
李愚自己都认为他这感觉来得太奇怪突兀了。
究竟是哪儿不对?
就像一段和谐悦耳的乐章中出现了一处微小瑕疵,普通人或许听不出来,可李愚却能感觉到。在这块他简直就是童话里的公主,甭管那瑕疵有多微小,哪怕像是隔着十二层天鹅绒被,他也能感觉到床上那颗硌人的豌豆。
尽管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或许是本能。
本能在提醒他——你遗漏了什么东西。
李愚便闭上眼,开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