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升腾的烈焰。+p?i?n_g+f,a¢n¢b_o~o.k!.~c_o^m,
于是偌大一个黄粱梦竟变得几乎再无立锥之地。
只有那间婚房所在的居民楼尚未被大火吞没,即便如此,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火业已吞没整个一楼,正在缓慢但不可抵挡地向二楼蔓延。
李愚站在楼顶天台,捏了剑诀,命一柄飞剑从楼顶飞下,攫取来一缕火焰。
可他失败了。
飞剑自火焰中掠过,却毫发无损,这当然不是因为真金不怕火炼,而是因为……
“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火焰,”李愚转过头,对身旁的江怜说,“它们是阳间的炽烈阳气。”
“阳气?”江怜疑惑地眨眨眼。
“嗯。”
李愚召回飞剑,飞剑携一缕火焰停在他身前,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伸进火焰里。
火焰无声燃烧,他那只手却并未受到丝毫灼伤,就好像那缕火焰只是某种幻景,实际并不存在。
江怜盯着看了会儿,也好奇地伸出手,可还没等她像李愚那样把手伸进火焰里,她就感觉到了真实不虚的热量。_k!a!n`s,h_u+a?p.p?.¨n`e?t?
如果她学着李愚那样做,这缕火焰说不定会把她的手给烤成猪蹄。
“真神奇,”她不由得感叹,“明明你给我的那些符箓都没办法给我这么危险的感觉。”
李愚从外面回来之后,她又管李愚要了不少符箓,有雷符也有火符,所以才能在李愚被掏心之后突破假新娘给她设下的封锁,以雷霆击碎黑暗,大荒星陨到李愚身边。
李愚拍拍剑鞘,收回飞剑,低声说:
“那是因为你跟它们同源。”
“同源?”江怜一开始还没搞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你是说,当初你送我那张平安符?”
“嗯,”李愚点头,“符箓的本质其实还是以凡人之力模拟大自然的天威:火焰、雷霆、风暴……”
“所以绝大部分符箓其实都徒有其型而无其神,毕竟天威不可测,而人力终有穷时。”
说着,他随意抽出一张符箓,捏在手里,沉默了会儿,继续说:
“符箓的构成,其实是炁。_看¢书¢君¨ ?更`新\最¨快!”
“炁?”
“你也可以叫它灵力、斗气、魔力……它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名字,反正,你只需要知道,炁是这天地间最为中正平和的一种无形之力,它没有属性,不分阴阳善恶,万事万物之中都有其存在。”
“包括阴间?”
“包括阴间。”
江怜听完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问:
“所以,我之所以能免疫符箓的绝大部分伤害,是因为当初我变成现在这样时,融合了当初你送我的那张平安符?”
“这是原因之一,”李愚说,“但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
他顿了顿,注视着江怜暗红色的眸子,告诉她:
“——你已是这黄粱梦之主。”
“……”
江怜沉默片刻,忽然微笑起来。
她也看着李愚。
滔天烈焰将原本昏暗的黄粱梦照得彻亮,火浪滚滚,掀起铺面的热风,扬起面前青年的额发,露出他那对分外沉肃的茶色眼睛。
江怜不喜欢热风,更不喜欢滔天的烈焰,她觉得他们俩此刻应该待在更安静一点的地方。
于是斗转星移。
热风与烈焰骤然隐匿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大床,床头的红色囍字,拉紧的窗帘。
她和李愚忽然出现在了那间熟悉的婚房里。
看着身边熟悉的家具和摆设,江怜轻笑一声,在床边坐下,抬头,笑盈盈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李愚。
“简直就像做梦呢,”她感叹,“还是个清醒梦,是不是我想要什么,就能立马得到什么?”
李愚和她对视,低声说: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真的吗?那不错。”
江怜忽然向后一倾,整个人便顺势倒在了床上,红裙层层叠叠地倾泻塌落,黑发如莲花般蜿蜒流淌,无声盛放。
“看来做梦还真不赖,”像是有点困了,她缓缓眯起眼说,“想要什么都能被满足,怪不得不管是徐晨阳还是那东西都那么喜欢待在梦里。”
“……”
李愚什么都没说,可他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应验了。
因为江怜忽然朝他翻过身。
侧过身来的鬼新娘看起来腰肢分外纤细,曲线分外妖娆,一缕黑发从她脸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