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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嫌我办事不力，给他丢脸，所以就把我逐出师门了。”

他说着，盯着江怜的眼睛，问：

“我暂时没地方去了，你愿意收留我吗？”

——

2.不要吧

江怜心想收留？

那不就是求人办事。

可李愚这显然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谁家求人办事这么说话的？

江怜甚至觉得李愚好像在对她说：

小怜啊，你是觉得你家房子会自己自动敞开门让哥住进去吗？

江怜当然不这么觉得。

她很不爽地啧了一声，侧过身，给李愚让出了一条路：

“进来吧。”

李愚显然没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竟愣了愣：

“你就这么答应了？”

江怜停住脚步，转头看李愚一眼，表情微妙：

“不然嘞？”

“我还以为你会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呢？”川剧变脸一样，江怜忽然笑起来，笑靥如花，“我当然愿意，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是我的恩公，我怎么会拒绝恩公的要求呢？”

“……”

李愚心说真的吗？

那要不你喊声夫君听听？

可他怕被江怜扫地出门，就没敢把这话说出来，而是一言不发地开始搬东西。*s^h-a.n,s.h!a+n?y￠q¨.~c!o¨www.

他的东西不多，就两个大行李箱，所以才一会儿功夫，江怜家的房门就咣当一声重新关上。

李愚站在门口，开始默默观察起江怜的小窝。

空间不算太大，看房门数量应该是两室一厅的配置，粗略估计大概有一百平左右，布置得还算温馨，很有生活气息。

门窗地板都还算干净，桌上茶几上没太多杂物，东西都被安置在它们应该待的地方，布艺沙发上蒙着米色的很有些时代感的沙发套，其他家具显然也都略显陈旧，和已然不再洁白的墙壁一起提醒着他，眼前的房子怕是已经有了年头。*x/s~h·b-o?o!k/.\c?o-m′

江怜不知道李愚在想什么，她也不怎么在乎李愚会想什么。

她只是略显拘谨地对李愚指了指离客厅门比较远的那个房间，抿了抿唇，说：

“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住那儿吧。”

李愚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挪回到江怜身上。

“嫌弃？”他有点疑惑，“我还能嫌弃吗？”

江怜对李愚这回答还算满意，看在他这么老实的份上，她便解释说：

“以前那是婆婆的房间。”

“婆婆？”

“嗯。”江怜轻轻点头，“收养我的婆婆。”

“……”李愚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江怜倒不这么觉得，她一边回忆，一边浑不在意地对李愚说：

“我不是对你说过了？我是丧门星啊，跟我关系好的人都会倒霉。当初克死了爹妈还有爷爷之后，婆婆好心收养了我，结果没过几年她也因为意外去世了，这间房子就是她留给我的。”

她又指了指那个房间，视线却落在了别处：

“当初婆婆就住在那儿，她走了之后，我再也没进去过。大概有几年时间了吧，说不定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得打扫干净才能住人……”

江怜的声音既细又轻，有种很奇怪的，似乎将万事万物都排斥在外的疏离感，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她在因此悲伤，但却仍让人觉得像是一阵夜风吹过，有微微的凉意，听者便不由自主要拉上拉链，扣上扣子。

李愚只得沉默。

他的目光落在那扇门上，又挪移，沿着江怜视线的落点，来到客厅中央那面墙上。

墙上挂着张黑白照，下面有张小方桌，桌上供着个小香炉，香炉里有不久前点燃过的残香的痕迹。

黑白照里是个神情和蔼可亲的老婆婆，年纪显然很大了，脸上沟壑丛生，微微笑着，皱纹便舒展开来，一同朝人显露出温柔的笑意。

李愚盯着那张黑白照看了会儿，忽然放下行李箱的拉杆，走过去，从小方桌上数出三柱香，搓了搓指尖，引出一撮火苗，把香燃着了，恭恭敬敬地朝黑白照上的老人行礼，最后把香奉上。

袅袅轻烟浮起，笼住了黑白照上的老人，她的面孔在烟中渐渐模糊，只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旧清晰，悲悯而平静地注视着客厅里的两个年轻人。

“哼。”

江怜忽然冷哼一声，声音很小，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