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而断。′s′y?w?b+o~o!k..,c,o*m_

即便已不是活人，但阴魂仍会在魂体受损时产生痛感。

十指连心，被生生掰断了三根手指的高大阴魂五官当即扭曲起来。

它下意识要痛呼，可还没张开嘴，吧台里的人偶调酒师便转动眼珠，向它投来一瞥。

咕咚。

高大阴魂强行打碎牙咽下肚，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给重新吞了回去。

然后，它弯腰，把那三根被江怜随手丢在地上的手指捡起，边往手掌断茬上接边咬牙切齿地向人偶调酒师控诉：

“你可看见了！她把老子手指头都掰断了！她在酒吧里闹事！”

正擦拭酒杯的人偶调酒师闻言抬起头来，再瞥了它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向江怜。

它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江怜的解释。

而江怜则微笑：

“闹事吗？哪里闹事了，难道我这不是正当防卫吗？”

“你放屁！”不等人偶调酒师做出裁决，高大阴魂便忍不住骂，“老子要抓的又不是你！你对老子出手，这也叫正当防卫？”

江怜歪了歪头，红盖头下朱唇翘起。\b!i·q￠i¨z*w¨w?.*c^o!m¨

“你抓的确实不是我，”她说着，缓缓转到了李愚身旁，顺脚把狐妖踹开，抱住李愚的胳膊，“可你抓的是我夫君啊。”

“怎么，”鬼新娘小姐的嗓音无缝切换，不复刚刚的清冷，变得天真又无辜，“你都想把我夫君抓走了，我还不能正当防卫一下么？”

高大阴魂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跟骚狐狸的姘头是一伙的！”

恍然，然后是恼怒。

刚刚试图讨好这美人儿的所有献媚之举都变成了回旋镖，一镖接一镖落在它鼻子上，把鼻子敲得通红膨大，像小丑。

马戏团里你最忙，哥谭市里你最快，扑克牌里大小王。

自知是被戏弄了的高大阴魂看向人偶调酒师，竭力压抑着怒火，说：

“你也看到了！他们合起伙来戏弄我！还掰断了我的手指，他们在莉莉丝酒吧闹事！你为什么不警告他们，把他们从酒吧里驱逐出去？！”

人偶调酒师闻言竟重新转动眼珠，垂下了头，继续擦拭手上的酒杯。·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这位小姐说的对，”它只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她在进行正当防卫。”

高大阴魂简直要气炸了。

它盯住人偶调酒师，那张半是虚幻半是凝实的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挨个过了一遍，最后终于还是停留在了阴魂原本的青灰色上。

“好！”它寒声道，“老子记住你们了！你们等着！”

放完狠话，它又深深地看了被江怜抱住胳膊的李愚一眼，旋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酒吧。

酒吧终于再度安静起来。

江怜也终于松开了李愚的胳膊。

李愚有点无奈地看了江怜一眼，起身，来到窗边，左眼闭上又睁开。

透过那只纯黑色的道眼，他向下看。

很快，他眨了眨左眼，瞳孔迅速淡化成寻常的茶色。

李愚返回吧台。

“它没走远，就在楼下，”他对江怜说，“看样子，是要喊人……喊鬼来堵咱们。”

江怜皱起眉：

“那怎么办？”

李愚倒没责怪江怜贸然动手的意思。

如果想要救下狐妖的话，与那高大阴魂起冲突是免不了的事，至于为什么要救下狐妖……

不只是为狐妖喊了他一句“恩公”。

他能猜到的事，江怜应该也能猜到才对。

这么想着，李愚下意识转头看向狐妖。

刚刚被江怜踹了一脚之后，狐妖就几乎缩到了吧台地下，直到高大阴魂走了，它才松了口气——但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它就听到了李愚带来的坏消息，因而重新提心吊胆起来。

现在，眼看着李愚把目光转向它，它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干巴巴地喊了句：

“恩公。”

李愚心说这狐狸精还挺聪明。

知道在鬼市里喊他“道爷”不妥，索性就换了个称呼，变成“恩公”。

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称呼引起的隐患。

不过想想也是，要是这只狐狸精没点小聪明，又怎么会被老吴瞧上，选作夜游司在鬼市的线人？

想到这儿，李愚对狐妖说：

“起来吧，你应该没危险了……暂时。”

狐妖闻言立马苦着一张小脸，咬了咬牙，从吧台底下爬了出来。

“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