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还在奋力从小鬼们的包围中挣脱出来，而江怜则从红嫁衣中取出了几张从李愚那儿得来的符箓。`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雷符火符皆有，她将符箓捏在手心，默念咒文，迎着向她扑来的小鬼拧腰，出拳。

宛若天雷勾动地火，而两者偏偏都是阴魂的克星。

一大片小鬼像遭了大风的麦子，齐刷刷倒下，可随即便有新的小鬼补上空缺。

抽刀断水水更流。

小鬼们的数量简直无穷无尽。

更何况还有老鬼。

江怜一拳轰出，恰在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有隐匿在小鬼之中的老鬼趁机窜出，绕到她身后，用分外尖锐的指甲冷不丁划向李愚咽喉。

幸好江怜勉强还算懂点“对敌七分，自留三分”的道理，没有傻乎乎地将全部力气都灌注在一拳之中，因此才得以飞速转身，一挥衣袖，卷住那老鬼的手腕，想要将它也拖进黄粱梦里。

那老鬼却反应神速，在江怜衣袖触及到它手腕的瞬间，它便毅然决然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划断了手腕，而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蹦跳着再度隐匿进了小鬼之中。\s.h′u?q·u?n′d_n￠s..^c,o·m-

人老成精，鬼亦如此。

这还只是第一只老鬼。

先前李愚用雷符重伤了一只，她又用黄粱梦啃食了一只，连带着主动暴露自己方位的高大阴魂，满打满算，也总共只有四只老鬼现过身。

它们是少部分。

还隐藏在小鬼当中的才是大部分。

敌在暗我在明，这委实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每一次出拳清理涌上来的小鬼，江怜都要特地留下余力，神经紧绷着，以防备老鬼可能的偷袭。

这样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起来之后，实在是让她心烦意乱。

有没有办法解决这情况？难道一定要等李愚念完那劳什子净天地咒？

虽然只有不到短短一分钟了，可江怜知道，真要等到那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她猜老鬼们恐怕大概率要在最后几秒同时出手，好让她分身乏术，疲于应对。,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想到这儿，江怜心头忽然一动。

她还真想到了个蛮关键的问题：

小鬼们为什么会听老鬼们的号令？

如果是因为所谓的“资历”或者说“等级”……

那，身为黄粱梦之主的我是不是也行？

——

35.万般因果，皆加吾身

按李愚的话说，小鬼都是活人死后留存在世间的丁点执念，几乎没有自我意识可言。

所以，老鬼们是怎么让小鬼乖乖听话的？

威逼利诱什么的，小鬼们既听不懂也搞不明白，能驱动它们的或许唯有对再世为人的渴望，无论如何这点都不会动摇，底层代码是这样写的，程序又怎能脱离底层代码的藩篱运行？

而该怎么让小鬼们意识到杀了李愚就能获得再世为人的机会……

这也是个没法解决的问题。

先不谈李愚脑门上的那张半死不活符还在生效，寻常阴魂根本就没法嗅出他身上的人味儿，只谈小鬼们的脑子——就像你没法跟草履虫解释什么叫傅里叶变换，小鬼们真的能理解复杂的逻辑吗？

江怜觉得不行。

所以，老鬼们用来控制小鬼们的手段理应更简单粗暴直接。

转念一想，要是牢驴有这样的手段，或许他就不会天天被她钓得咬牙切齿，心烦意乱了。

对的对的。

没有是对的，可不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手段。

边这么想着，江怜边小心应对一个接一个向李愚冲来的老鬼。

以拳，脚，甚至是袖子。

老鬼们谈不上有什么默契，进攻亦杂乱无章，因此，最开始江怜招架起来并不费力，但很快，它们的进攻就有了配合和章法。

高大阴魂以蛮力正面进攻，大开大合，虽然它的力量远不及江怜，但也分散了江怜不少的注意力。

先前自断一腕的阴魂——它似乎是时常在各地民俗故事里客串的猫脸老太婆——便趁机尝试越过江怜，攻击李愚。

它们俩一个主攻一个次攻，甚至还有老鬼专职辅助，吐出黑烟，将江怜和李愚笼罩起来，削弱他们的感知，让他俩几乎不能视物。

江怜也尝试过借助肢体接触将这些老鬼拉入黄粱梦，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些老鬼一个赛一个的精明。糟老头阴魂和猫脸老太太的教训给了它们经验，它们便竭力避免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就算不慎被她捉到了，也会立马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