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淡淡洗发水香气远要比窗外的风景勾人,李愚完全没法彻底把注意力从江怜身上移开。+看*书?君` -无?错_内¨容*
为了不让自己瞎想,缓解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尴尬和不自在,也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李愚略微压低了声音,跟前排的司机搭话:
“师傅,咱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前排便响起苏三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点呆板:
“不远了,马上就到。”
这一句话算是掐断了李愚继续搭话的可能——在山上待了不少年月的他本就不喜社交,虽然硬着头皮涎着脸也不是不能找到话题。
就像进入黄粱梦之前,他曾在小区里假装给人算命的打探情报一样。
人只要逼一逼自己,总能做到些自认难以做到的事。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种时候,所以李愚也不想自讨没趣,跟司机师傅继续搭话。
睡意还在无休止地上涌。
很奇怪。
以他那雷打不动的作息和坚实可靠的生物钟,这个点他不该犯困才对。
为什么?
李愚莫名觉得有哪儿不对,
究竟是哪儿不对?
他开始仔细回忆打车的整个流程,所有细节。!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然而往日灵活敏锐的大脑如今却像生了锈,嘎吱嘎吱,运行困难,最后甚至彻底被无休止上涌的困意吞没……
也只是一瞬。
沉重的眼皮落下,一瞬恍惚,下一瞬眼皮重新抬起。
李愚耳边适时响起司机的声音:
“咱们到了,这次也赶上了啊……”
大脑依旧沉重僵硬,几乎没法思考,李愚浑浑噩噩地跟司机道谢,叫醒江怜,打开车门,下车。
车外的冷风迎面吹来,叫他俩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生了锈的大脑如同被注入了润滑油,得以重新流畅地运行起来。
李愚瞬间睡意全无。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身后的出租车,恰好看到前排左边的车门打开,苏三一脸恍惚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李愚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问题——
按国内的习惯,汽车前排左边的是驾驶位,右边才是副驾驶!
难道一路上开车的都是苏三?
那原本该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呢?
还是说……这辆车上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司机?
想到这儿,李愚眼疾手快,伸出胳膊,就要重新抓住车门把手。·3!3^y!u′e.d·u′.~c~o,m/
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还没等他的手握住门把手,原本稳稳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就无声无息地启动,以超乎常人想象的极速窜了出去。
李愚迅速权衡了一番他和这辆出租车之间速度的差距,便得到了就算用神行符恐怕也不一定能追上的结论。
既然如此……
关门,放江怜!
“怜妹!”他喊了一声,“留住这辆车!”
此刻江怜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她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出于对李愚的信任,毫不犹豫的,她反手扯掉了发间的红绒绳。
接下来,她将以女鬼形态出击。
左脚猛地踏出,人行道石砖因此碎裂,可这种时候显然顾不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江怜眼中猩红光芒一闪,整个人便已瞬间出现在那辆出租车后,双手并指为刀,对准了出租车的后备箱盖,狠狠刺下,同时做好了与一整辆车角力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庞然巨力却并未出现,江怜甚至没感觉到双手刺破铁皮时应有的阻碍。
简直就像是捅破了一张纸——
不,不是像,那就是纸!
那辆出租车的后备箱盖,分明就是用纸糊出来的!
——
46.全军覆没?
纸糊的车体挡不住女鬼的猝然袭击。
轻而易举的,江怜把后备箱盖连带着后保险杠一齐从车上扯了下来。
可这并未能给车子的行驶带来任何影响,就算小半截车体都被江怜扯断,那辆出租车依旧没失去动力,它甚至还顺利地趁机完成了加速。
趁江怜错愕的瞬间,它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速度快得几乎能在人眼里留下残影。
人没了屁股必死无疑,一辆纸车没了屁股却安然无恙。
江怜来不及追纸车,又不愿意眼睁睁看它离开,索性弯腰,并指为刀,从人行道上挖出块地砖,瞅准了那辆几乎是在贴地飞行的纸车,猛地一甩手臂。
轰。
一块地砖硬是给她丢出了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