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后排，李愚跟江怜面面相觑。′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什么情况？

他们还没去找连先生，连先生反倒先找上了他们？

这就有点“我不向山走去，山反而向我走来”的意思了。

李愚递给江怜个眼神，意思是“怜妹你怎么看”。

江怜想了想，问前排的人偶：

“我们能不去吗？”

人偶竟点点头：

“可以，如果两位不愿意去见连先生，零零二会帮忙把两位送回家。”

江怜心说丫还挺客气。

不赖。

她又转头看李愚：

“看上去不像什么鸿门宴，怎么说？”

“那就去，”李愚果断做出决策，“虽然连先生神神秘秘的，可既然老头说他值得信任，那咱们就去试试他的水。”

他对前排的人偶说：

“麻烦带我们过去吧。”

人偶欣然点头：

“好的，还请两位坐稳了。”

“？”

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人偶那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头颅重新转了回去，微笑，接着，对准路边桥下的水面，它猛打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下。·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猛窜了出去。

在车头即将与水面亲密接触之前，江怜已经一只手捏住发尾的红绒绳，另一只手抓住了李愚的衣襟，但在刹那思索过后，她还是无声摇了摇头，最终并未将红绒绳扯下。

莫名其妙的，她忽然想起不久前李散人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

“贫道可以不相信那位连先生，可兔崽子，还有小怜，你们俩都不应该不相信他。”

为什么李散人会这么说？

她不清楚。

要不试着相信一下？

她踌躇间，车头已然撞上了那玻璃幕墙。

但预想中的哗啦啦水声并未响起，无声无息的，就像是金牌拿到手软的跳水健将，车子压下了所有水花，径直没入水面。

这时候江怜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水面也算是镜面。

而镜面……根据李愚的说法，它是沟通阴阳两界的桥梁。

她恍然大悟。

而车子也恰好驶出了水面。

此情此景，倒恰好印证了西方炼金术著名典籍之一的《翠玉录》中的两个句子：

“下如同上，上如同下。-2/s￠z/w`./c+o-m′”

车子没入阳间的水面，车子便驶出了阴间的水面。

李愚也反应了过来，不过他的关注点就和江怜有所不同了：

“你是怎么把我的肉身也带进鬼市的？”

人偶简直像个ai，不管你问它什么问题它都会耐心且忠实地给出答案：

“并不是，李愚先生，您的肉身还留在阳间，零零三负责将您的肉身送回家中。”

江怜听完忍不住嘀咕了句：

“还真贴心。”

她以为人偶不会对这句话有反应的，没想到人偶似乎真听到了这句话，还给出了回答：

“这都是连先生的意思。”

“……这样，那连先生还真是厉害。”

人偶没回答这句话，透过车内后视镜，它只笑而不语。

江怜旁边的李愚倒是开口了：

“确实厉害，原先他自称是夜游司里一个平平无奇的档案管理员时我就已经感觉他没那么简单了，可到最后我还是没猜到，他居然是莉莉丝酒吧的老板。”

江怜愣了一愣。

不过她当即就反应过来李愚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在仔细端详车内后视镜里映出的那张脸后，她成功把面前这只人偶和不久前在莉莉丝酒吧天花板上见到的那些人偶对应上了。

如出一辙的精巧结构，上色和装饰风格，只不过酒吧里那些从天花板垂下的人偶由于灯光太过昏暗的缘故显得过于诡异和不详，而眼前的人偶……

如果不是它刚刚转了一百八十度头看他们，江怜几乎会觉得它就是个活人。

眉眼温婉，明显是烫过的俏皮卷发，唇边有颗黑痣，它的妆容略显老派，却显得水一般温柔，身穿一袭白底蓝花的旗袍，很有种夜上海女郎的陈旧时代感，倘若有幸能被星探赏识，踏足百老汇，怕不是也会成为如胡蝶邓丽君一般耀眼惊艳的璀璨巨星。

就算是江怜，在打量了它片刻后，也不得不承认，只论容貌她能跟眼前的人偶五五开，但如果再加上气质，那她就输得一塌糊涂了。

不对，江怜忽然反应过来，我跟个人偶比谁长得好看干